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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樱木花道率领的百虫小队侦查了东边的向日葵。

第二天,樱木花道率领的五十虫小队征服了西边的野豌豆。

第三天,樱木花道率领的三十虫小队登上了南边最高的那棵橄榄树。

第四天,樱木花道率领的十虫小队决定向北边的山核桃树发起挑战。

虽然时间不长,还真是发生了许多事……

“说什么许多事,不就是吃这一件事吗?”而且队伍规模为什么越来越小了?!虽然早料到会有这一天,不过——“这才几天的功夫啊?三井寿你也太,太……”灰头土脸回来的狩猎小队挨个从身边经过,这几天留在地下给三花打掩护的宫城良田一时竟找不到恰当的形容词。

“不要这样说小三!”三井寿还来不及解释,花道已经从一群残兵败将里飞快钻出,以一种敢作敢当的好汉气概拦在三井身前:“要怪就怪我!要不是我嘴馋,小三他们也不会去和那些坏虫子打架。我真是太没用了,关键时刻完全帮不上忙……”

见小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下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宫城心想我才不吃这套:“哦?原来女王陛下你也知道啊!为了你的口腹之欲,给大家惹了多大的麻烦?三井你别瞪我,良药苦口忠言逆耳知道吧?就算是女王也不能太离谱了!”并且不知道为什么,总爱艹谏臣人设的水户洋平这一回装死装得比负鼠还像。

花道瘪瘪嘴没接话,乖巧垂头,拿眼偷看默默和他站成一条线的三井。

“你看他干嘛?来来,你看看这位。”宫城截住一位路过的残兵,向花道展示对方那袋上厚厚的纱布,“人家本来可以当个没有姓名的配角平安活到大结局,现在呢?差点成为你俩爱情游戏的炮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我也不知道这么危险啊!只不过是想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好吧我错了!不过良良你这么好,一定不会怪我吧?”见没虫搭腔,花道再接再厉继续说:“对了,我和你们说过吗?其实前阵子我的甲虫丢了,那可是我从小养大的小甲虫……”

“ohhhh……”路过的虫于心不忍,伸出包成粽子的爪子,想要抱抱这只可怜的小虫,碍于旁边宫城的脸色,最后咳嗽一声走掉了。

宫城板着脸:“我和你说正事呢,别转移话题!”

“我看也说得差不多了,宫城,你带他去包扎一下吧。”三井皱着眉把手里的伤员往宫城怀里一送。他也受了伤,几道血口衬得那张脸更加阴戾,正因为顶着这样一张脸,他转身揉花道红发的动作就显得格外微妙——有种在冷漠和殷勤中反复横跳的割裂感。三井冷漠而殷勤地说:“喂,别伤心了,快擦擦。”

眼看好兄弟作为暴娇的最后一点体面也荡然无存,深感心累的宫城搭上受伤的同胞,沉默,摇头,转身要走。挨了一顿训的花道却不肯放过他,看似无忌的童言却追上来:“我听说良良哥打架也超厉害,那如果今天良良哥也在,结局应该会不一样吧?”

宫城转过脖子,看见花道用朝自己笑得狡黠又坦荡。他把脖子又转过一点,去看三井。三井正用手里的亚麻手帕替小虫擦嘴角残留的核桃碎屑,奇怪地回看他一眼:“看我干嘛?女王说的挺有道理。”

“……”

于是第五天,樱木花道率领的三虫小队刺探了草地边缘的一棵凤梨科植物。

昨夜有雨,雨水流入由叶鞘围成的贮水器,汇聚成一汪对虫虫而言面积相当大的湖泊。

雨后的阳光照在小队长仰起的脸上。花道赤脚站在叶鞘弯拱而起的最高点,穿背心,裤腿卷到大腿根,露出劲瘦修长、比例极佳的四肢——这让你想到每场春雨后都会节节拔高的青竹,可现在是秋天啊,这样的干劲是否有点不对劲?——花道带着他特有的、矛盾而蓬勃的生机,对困惑的队员们比出两个兔耳朵:“准备好啦!”

收到信号,上方树枝上,队员一号用力踩踏脚下金黄的叶子,似乎对这样的事已经十分习惯;队员二号则在上下颠动中盘腿端坐,鄙夷地看着队友有失体面的行为——叶片因受力而震颤,立刻有残留的雨水从边缘坠落,啪地砸在下方的凤梨叶鞘上,左右来回滚动。等候多时的小虫欢呼一声跳上去,椭圆的水珠便裹着他,一同顺着中间凹陷、宛如滑道的叶鞘咕噜噜滚落,在花道兴奋的叫声中义无反顾地冲向尽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绿色的镜面碎裂又复原,留下一圈圈由深至浅的波纹。

紧盯着这平静的画面过了好几秒,三井神色微变,展开骨翅落到湖边:“喂,樱木花道?!”

一串咕嘟嘟的小气泡之后,水里沸腾出一只热乎到烫眼的小虫,湿漉漉的红发集体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背心短裤也全部湿透紧贴在身上,每一个亭亭的竹节都清晰地凸显,花道朝三井泼水:“好好玩!小三,我要再来一次!”

三井暗自松一口气,嫌弃地退后几步,移开眼:“没下次了,麻烦的小鬼!”

还不是被你宠出来的?——跟着一起飞下来的宫城察言观色,只觉得好兄弟此刻脸上的表情陌生得很,待他们重新回到方便察看周围情况的高处,宫城忍不住试探:“水户给的缓冲期已经过半了吧,你这边进展得怎样了?”

“什么进展?”三井侧头疑惑地看着宫城,半晌反应过来,声调拔高,脸也可疑地红了,“喂喂,说什么呢?那家伙还是个孩子啊!”

是啊是啊,将流川他们吃得死死的孩子。如今又多了一个。

宫城望天,看在兄弟情分上还是劝,“都易感期了就别强撑了,反正你对他也……”

“烦死了,谁要你教啊?”

“……行,还是我多管闲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因熟知对方的脾性,宫城倒也没太生气,只是觉得没劲透了,这场对话就此不欢而散。又过了片刻,当视线扫到一个方向时,宫城百无聊赖的表情突然正经:“看那边!德男他们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虽然站得高,各色植物的遮挡下,情况一时看不分明,只远远望见几只兵蚁腾空飞起。秋季是各个种族抢夺储备粮的季节,因此格外容易起争端。三井坐不住了:“我去看看,这里……”

宫城回以一惯的、懒散却十分可靠的笑:“放心,这里交给我。”

直到三井的背影消失在灌木丛中,他才吊儿郎当地站起来。秋日暖阳晒得他每一处骨缝都泛起丝丝痒意,宫城良田拉伸活动着手臂,换上了另一种笑。

“喜欢玩过家家是吗?那就陪你好好玩玩。”

三井离开前斩下一片边缘上翘的叶子,好像孙悟空给唐僧画的“辟魔圈”那样,叮嘱花道不许离开这个“游泳圈”。花道满不在乎地答应了。那些多雨的夏日,晴子的花瓣也总是积水,他学会游泳比会吐丝还要早呢!刚刚只是一个小测验而已。趴在大大的叶子浮排上回想刚刚三井着急的样子,花道在交叠的手臂后面得意地弯起嘴角。

宫城良田远远地和三井寿说着什么,拍拍三井的肩膀,并且意味不明地看着这里笑。

花道也朝宫城挥手笑一笑。其实他有点看不透这个第一次见面就将他扯成橡皮虫的矮个子。自己简单而实用的小圈套,套中了狩猎小队的所有虫,除了这家伙……

不知什么时候,树梢上的宫城也没了踪影,不知哪儿去了。若是从前在危机四伏的地面上落单,他早就慌张失措了,可如今不同了。他可是蚁族的王。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事实上没有太多动物乐意挑衅这些打起架来又凶又团结、报复心却强到离谱、并且肉质酸硬难吃到家的斗牛犬蚁。而他虽然很好吃,头顶的漆黑王冠却是个大写加粗的警示牌:别惹老子,老子后面有虫——大意如此。

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花道躺在悠悠旋转的浮叶上,困意阵阵袭来。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阵陌生的气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谁?”花道猛地坐起。阳光将凤梨竖立的叶片照的透明,宛如交错的绿色屏风。一个影子落在上面。花道警惕地看着它缓缓移动,直到一只手搭在叶片边缘,将那道陌生的影子拉出来,扯成一个花道熟悉的实体。

“是我啊,怎么那种表情?”宫城良田看着他笑。

“原来是你,吓我一跳!”刚刚那一瞬陌生的气息,果然是错觉吧。花道拍拍胸口,为自己的过度反应不好意思起来,嘟着嘴指责:“良良你跑哪去了?你知道吗?本天才要是有什么差池,你可就惨了!”

“刚才啊,我去找一样东西了。”宫城展翅飞到花道的叶子上。当距离拉近,花道才察觉,被这个这个比他高不了多少的雄虫紧紧盯着,竟有种巨大的压迫感。“昨天花道不是说丢了小甲虫吗?我就猜你会喜欢这个。”宫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他从没见过的小虫。和花道从前的小瓢虫形状有点相似,应该也是鞘翅目,只不过这一只通体皆是很少见的苔藓绿,外壳摸起来冰冰凉凉。

“这是什么虫啊?”

“应声虫。”

一听这名字,花道立马不困了,对着小虫喂喂你好你好我是天才你是谁如此这般尬聊一通,最后失望地看着宫城:“可是它并不会学我说话啊!”

“嘛,只是个名字,花道不用太在意。”宫城摆摆手,将小虫放在浮叶上,自己也坐下来,用一副兄弟谈心的架势揽住花道肩膀,“花道,你有听说那些传闻吗?”

“传闻?”

“说是有个蚁族的小女王,对自家的冷酷侧君一见钟情,又宠又撩却是错付,那雄虫根本不理他,最后平白闹出好多笑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啊?!谁说的!!”花道大惊。

“大家都在传啊,还出了好多话本,什么《退伍兵逆袭:从被女王倒追开始》、什么《宠妃无下限:清冷军少别想跑》之类的——据说水户最近就整顿这些事去了,”宫城打量对方逐渐石化的表情,“怎么,花道也觉得他们写的不对吗?”

“当然不对,我哪有他们说的那么哈小三啊!……还有,小三那家伙也拿不起高冷之花这种设定啊!”

“别生气别生气,都说是话本了,原型也未必是你们啦!”宫城哈哈笑两声,“不过说实话我也很好奇,花道选择三井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花道脸红且结巴:“哪哪哪里有什么原因啦,不就是喜喜欢吗?好了良良你赶快下去,你一坐上来叶子都倾斜了!”

“那我们坐密点好啦。”

“笨蛋良良,别往这头来了!要翻了啊!”

呼——总算走了!

身怀机密的伪装天才真是太辛苦了,好容易累积心理压力!说到排解压力,从前花道的心里话都是说给名叫天才的小甲虫听的,如今嘛……花道若有所思地看着浮叶上爬来爬去的“青苔”——“天才”还会叫唤两声呢,这家伙呢?还好意思叫什么应声虫,明明是个没用的小哑巴……不过若是作为居家旅行必备的虫形树洞,反倒是个相当不错的选择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15.

太阳残留的最后一丝温度也没了。

月亮被乌云遮住了。

可是他知道,乌云不会发出这么可怖的噪声。

他被其中一朵长得很像蘑菇的云抓住了。与他一起被抓的还有另一只可怜虫。没有翅膀的他们被迫飞上了高空。那是太过恐怖的体验。可怜虫惨叫着从高空直直坠下黑暗,又被嬉笑着追下去的黑云高高地提起来。一次又一次。惨叫声越来小。

“好玩吗?”抱着他的蘑菇云问。

“接下来轮到你了。”蘑菇云又说。

他在冰凉的夜风中后悔了——作为一只弱小无助但能吃的寄生虫,他或许不该有多余的好胜心。

如果不是因为那坏事的好胜心,那一天他不会受清田信长鼓动,去参加幼幼馆运动会的压轴比赛——爬树接力;就不会因为对抗地心引力耗尽全力,第二天卷着被子无视野虫子的叫醒服务睡一整天;就不会错过田岗长老那堂名为“超凡虫虫奇观”的讲座;就不会在几十天后对宫城良田别有用心的礼物毫无提防之心——事情也就不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花道从午觉中迷迷糊糊醒来时,四周很静,只有微微起皱的水面拍打在浮叶底部的细微声响。

正因为这样,悄无声息站在边上不知道对着自己的睡颜看了多久的三井寿才显得格外诡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怎么了?”花道试图坐起来,却被按着肩压回了浮叶,心漏了一拍——那来自于天生的危险预感,他边揉自己的肩膀边熟练地嗔:“干嘛这么用力?我肩膀都红了!还有!怎么能在我睡着的时候,偷看我满脸口水的丑样子?小三哥哥今天做了两件坏事,我都记下了!”

“哥哥?”平时的三井寿嫌弃不耐、阴沉暴戾。偶尔也会在嫌弃里掺杂一些喜爱、在暴戾里掺杂一些占有欲。很少很少,可是花道能发现其中的不同。而现在的三井寿仿佛吃错了东西,将一个名词嚼得玩味而轻佻。平日里锁住他眉心的那把枷,也不知被谁拆掉了,显出一种轻松自在的浪荡:“叫这么亲啊,那不如我们来做些更亲的事。”

——原来是老毛病了犯了。在外面很勇的雄虫,私下总是别扭地索要一些黏糊的福利——无外乎亲亲抱抱什么的。

易感期嘛,理解,尊重,有限的成全。

抱着一丝侥幸驱赶掉心头不妙的预感,抚上三井的胸膛——银蓝色的外甲触感冰冷而坚硬,不论触摸多少次,这种与自己全然不同的身体构造总会提醒他,这不是你的同类,不是你的家人:“小三一定忍的很辛苦吧?”花道的手指微微蜷缩一下,兵分两路,往上再往后,在三井的脖颈后方会合。那是雄虫致命的后方,顺利到达这里,花道又安心了一些。“现在就要吗?可是天还没黑呢,还是在外面,万一被看到了……”他用上俏皮又烦恼的表情,外加一点点从水户洋平那里耳濡目染的茶艺,以骗取最大的怜惜。

被选中的三井寿只能在这个甜美的骗局中沉浮——满足“女王”的愿望,忍耐自己的欲望,相信这场奉献与克制伟大神圣,直到一切结束——事情本该如此的,可是为什么……

“唔?小三……不要!”与那些看似霸道实则点到为止的亲吻不同,这一回三井的狠劲是真的在将他的舌头当点心吃,他在后仰时手肘抵开三井追过来的下巴:“你疯了!离我远点!!”

“不装了?”撑在花道上方的三井揩去嘴角的血迹,戏谑地盯着与自己拉开距离的小虫。

“装什么——!!”毫无征兆,三井撕碎了他身上仅有的衣物,这回花道的声音里有几分真实的恐惧:“小三!!你别这样,我害怕!不是说好等我长出翅膀再做这种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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