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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凭着最原始的本能。

用舌尖勾着对方唇齿,蛮横无理的纠缠和追逐着对方唇齿中的那点青草的苦涩味。

那双握在他腰间的手在骤然收紧后,又仓促的松开。

失去了支撑力。

岑云川跌坐在地上。

他抬头看着他。

在黑夜中。

像看着自己的神明。

可他却清醒的知道,自己所作所为,却是在亵渎和挑战神明。

“这血的味道,你还记得吗?”

他用指尖一点点抹掉唇上残留的血迹,然后开口,说出了今晚第一句话。

岑未济盯着他,用一种意味不明,闪烁不定的视线审视着他,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但对方那不住滚动的喉结却暴露了皇帝此刻极度不稳定的情绪来。

岑云川忽然大声笑了起来。

在这废弃的庄园里,这样的笑声尤显得鬼魅瘆人。

“你记得。”

“对吗?”

这样的逼问。

让他从身体里和心里都生出一种快感来。

他站起身。

一步步贴近对方。

近到已经可以感受到对方紧绷的双腿和刻意向后微躬的下半身。

“父亲。”

这一声,像是彻底叫醒了对方。

岑未济浓墨似的双眼里逐渐恢复了清明和理智。

可在那浓稠的遮掩下,却是更复杂难明的东西。

那双向来沉稳威严的眼此刻却正缓慢而艰难的眨动着。

岑云川问。

“您会容许我这样靠近您吗?”

他往前一步。

岑未济就往后退一步。

“您会容许我对您做更冒犯的事吗?”

直至退无可退。

“狸奴。”

这声一出。

岑云川彻底败下。

岑未济的声音里充满了柔和的引导,“跟爹爹一起回去好吗?”

岑云川看着他。

眼眶一点点湿润了。

“我还回得去吗?”

他说的是我,没有说我们。

“回不去了。”岑云川边摇头边哭着否决自己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经此一夜。

他们既回不到过去的君臣。

也回不到曾经的父子。

他哭得伤心。

像是被夺去了心爱糖果的小孩。

岑未济终是不忍,弯腰低下头,想要触碰他的发顶安抚。

手指在几乎要摸上的时。

又停住。

最后掌心一点点收紧,慢慢的垂下,带着一点无可奈何。

岑未济的人生里。

很少为谁破过例。

可对面前这个孩子,他却将自己底线一次次为对方挪后。

“此事,朕确实有过失。”

他破天荒的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走到今天这一步,朕难辞其咎。”

岑云川抬头,泪眼茫然看向对方。

“爹爹跟你认错。”岑未济道。

“不要再任性了,好吗?”

这一刻的岑未济温和地太过不真实,岑云川甚至都要以为,这又是对方的伎俩。

因为那双眼里就像是有潺潺溪水在月光下流动一般。

他几乎要不由自主的说出放弃时。

差点就要一头栽倒进那汪水中时。

突然猛然清醒过来。

那不是真的水面,那只是个虚幻的倒影。

“不好。”他再次咬破舌尖,用疼痛提醒着自己道。

下一刻,岑未济猛地起身,眼里有失望更有愤怒,那滚动的溪流瞬间就变成了一场暴雨。

雨声喧嚣。

像是要将一切都淹没。

他变脸变地太过突然,周身的凛冽气息跟着暴涨。

杀气也毫不掩饰的全都释放出来。

他一双眼牢牢盯着面前之人,就像是在看手到擒来的猎物一般。

“那你便想好。”

“自己是否付得起恣意妄为的代价。”

他的语调冰冷而无情,像是阐述某个既定的事实。

说罢。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我曾经想过……想过自己登上皇位,应当是什么样子。”岑云川冲着他的背影,终于喊出了自己心底里的话,“大概……会像你一样吧。”

岑未济脚步顿住。

却没有回头。

岑云川躺倒在原地,看着梅花在月光下洋洋洒洒。

他忍住。

不去看那道背影。

忍得脑子开始轰鸣,血液开始逆流。

他渴望岑未济。

可内心深处,他亦渴望皇权。

人对权力的拥有,是一种本能,比爱欲来得更加强烈,更加冲动。

就连韩上恩都以为他做出这条选择是一种无奈之举,可只有夜深人静时,他眺望向万崇殿方向时,血脉里的热切与渴望骗不了人的。

他放不下权力,亦放不下岑未济,更放不下身后千千万万的人。

可世事诸般又怎能皆称了他的意?

过多的贪念如引火烧身。

走到今天这一步,说情势逼人也罢,受人所迫也罢,但终究最后做决定的还是他自己,是他自己选择踏入了这无间业火地狱。

第六十七章

岑云川独自一人坐在河边。

像是在听流水声。

太皇太后走过来,靠着一颗歪脖子枯树,抱臂看着他道:“明日的事都准备好了?”

岑云川摇了摇头。

“你怕了。”太皇太后看了他一眼,了然道。

她说得十分笃定。

岑云川用手中的一截枯树枝来回拨动着河滩上的石子,低着脑袋反问道,“你真的觉得我能赢得了他?”

“不然呢?”她冷笑道:“你还有得选吗?”

她抬高头颅,继续道:“自古以来,凡造反者,要么赢,要么死,你觉得跟着你来邺城的这十万人都是来赴死的不成!?”

他捏紧枯枝,没有说话。

见他露出痛苦而犹豫的神色,她慢慢站直了身体道,“本宫曾说过,你与你父亲并不相像。”

岑云川抬脸看向她。

“你知道你们最不像的地方是哪里吗?”她问。

他没开口,但眼神里却带着几分疑问看向她。

“岑未济这个人,最可怕之处是他做事情凭的从来都不是感情,若一个人对他的大业有所帮助,他便能放下身段,奉上最大的诚意,若一个人失去了价值,就会被他毫不犹豫的放弃……他的那颗心,冷硬的就像是一杆铁称,上面只有利益和筹码。”

“可你不同,你就像是个从小被溺爱大的猫崽子,看着张牙舞爪的,却毫无危机意识,对人性的残酷缺乏预见,对每个对你好的人都报有期许和责任感。”

“所以,当你眼睁睁看着你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丢掉性命时,你的内心变得极度的痛苦和焦虑,反抗意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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