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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问题？”梁顾川问。

徐野有点崩溃，他和梁顾川住在一间房里，那岂不是拉屎撒尿都要在对方眼皮子底下，他不就更没有办法抽身了！

徐野为难道：“没必要吧，我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自己能照顾自己。大哥不必对我这麽费心。”他怕这个理由说服不动梁顾川，思考了一下又说，“何况，大哥你这麽喜欢安静，我这个人很吵的，大半夜不爱睡觉，影响你休息就不好了，你说是吧？”

梁顾川下意识眯了一下眼睛，轻笑了一声：“你倒是对我很了解。”

徐野心里咯噔一下，糟糕，他好像说太多了。

梁顾川在刚回国，两人统共也没认识几天。

徐野心怦怦跳：“是白婶告诉我的，上次我问你住哪边，她跟我说你喜欢安静，所以住得比较偏僻。”

梁顾川没说什麽，擡手指了一下：“那是你的房间。需要什麽就和白婶说。外公说要给我办接风宴，明天我带你去挑些衣服。”

接风宴？

徐野立刻想起来了，梁顾川学成回国的时候，徐康为他办了一个排场极大的接风宴。在那场接风宴上，徐康也正式宣布了梁顾川要以继承人的身份进入公司担任CEO的位置。

“给你接风，给我挑衣服干吗？”徐野说。

梁顾川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忽然往前走了一步。

徐野感觉到压迫，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梁顾川说：“你现在好歹也是跟着我的人，我的接风宴，那自然不能丢了我的脸。”

徐野语塞，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上一世他被二叔忽悠进阵营，这一次，他又被梁顾川霸道地掠夺地盘。只要是身在徐家，就无法做一个独善其身的人。这也是他最后，会走上极端，结成心魔的症结所在。

“知道了。”徐野不情不愿地应着，为了表达自己的尊敬，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大哥。”

梁顾川满意地“嗯”了声。

徐野还等着他继续发话，低着头，无意识地摆弄着手里的手机。

房间里开着灯，光线很强，映衬着窗外渐深的夜色更浓郁。徐野的余光瞄到了他手腕上的那串佛珠，鼻尖闻到了那股常年围绕的，似有若无的檀香气。

许是见梁顾川沉默了太久，徐野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他擡起头，对方正用一种很複杂的眼神看着自己。

徐野有一剎那的恍惚，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更多的是紧张。他不知道梁顾川这麽看着自己是何用意。

“你……这麽看着我干吗？”徐野小心翼翼地问，又想，他刚才好像没做任何得罪他的事吧。

他做了吗？

他没做吧。

谁料，梁顾川并没有回答，他缓慢地擡起手，像摸宠物一样，轻柔地摸了一下徐野的后脑勺，语气像是警告，又像是诱哄：“你乖一点。”

第 5 章

接风宴在三个月后举办，徐家刚办完丧事，喜事不能那麽快提上日程。

名义上是接风宴，实际上是宣告大会，徐康想要梁顾川正式进入集团，当然需要一个牌面让股东认识。

上一世，梁顾川回国时，徐康也为其举办了接风宴。那会儿徐野已经大学毕业，被安排进了公司财务部，他帮二叔假账了，二叔没少给他洗脑，说徐家的财産都是他的，只要自己跟着他，就会分一半给他，又说拿他当亲儿子，说徐牧是养子，没有血缘关系，作为三弟的儿子，自然是把他当自己人。

他被糖衣泡弹轰炸的神志不清，一心一意地帮二叔做对付梁顾川的事，这也让梁顾川后来极其被动，占了下风。

还好，这一次时间线提前了很多，他还有机会不犯错。

梁顾川说到做到，还真带他去挑衣服了。站在试衣镜前面的徐野像个让人操控的木偶，全程面目表情地让柜姐为他套了一件又一件的西服。

徐野其实很不喜欢穿西服，他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

也许是他前半生都在二叔的掌控下渡过，让每一根神经都是紧绷的。

只是后来，他为了赢，强迫自己装进令人难受束身的西服里面，他活成了面目全非的样子。

“不喜欢？”在他身后站着的梁顾川突然出声问道。

徐野闻声，擡眼。

店内光线耀眼，玻璃镜中倒影着比例极好的身材，修长的双腿，板正的腰身，还有那张令人迷幻的脸。

遥远的记忆像是擦掉了朦胧的灰尘，徐野不知不觉想起很多关于梁顾川的事。

他记得自己第一套西装，就是梁顾川送的。

那年他二十五岁，在财务部经历了四年沉浮，二叔终于找到机会带他进高层，成为投资部重要一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