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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宋锦溪哄还没好全的李临继续睡会,在对方撒娇耍痴下,自己也没原则地上了床,抱着人睡。
强打起精神闹了一通,李临很快疲倦地睡着了,宋锦溪看着怀里的人,伸手把团在被窝里的毛衣扯出来放在一边,猛然惊觉,这是他那年从李临衣柜里偷走的,是李临为虚构男友准备的衣服。
一时间难以分辨,究竟是幻像顶替了他的存在,还是说,其实是现在的他,偷偷取代了幻像的位置,才骗得一场同床共枕。
腻歪了两天,宋锦溪骨头都酥软了,只想沉溺在这场偷来的镜花水月之中,这生活像是不愿戳破的黄粱一梦,又像是还未图穷匕见的曾经,也像是没有节外生枝本可以顺顺当当走到的未来。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李临喃喃感叹道。
宋锦溪猛地吞了个饺子,低下头,在久违的炽热眼神中红了耳朵。滚烫的饺子在他口腔烫出泡来,疼得他红了眼眶,偷摸着倒抽一口凉气,又把眼泪压了回去。
虽说知道自己现在是顶替“幻想男友”的身份,但是听见李临提到“新来的上司”时还是窃窃期待,没想到,李临字里行间语气口吻里都透露出不喜,甚至厌恶到想要辞职。宋锦溪哄骗着李临打消念头时,感受到兜里的手机在不住地震动,却没有搭理。直到稍晚一点,李临独自出门去买东西,把他留在家里,才拿出手机处理讯息。
是大哥发来的消息——父亲自杀了,正在急救。速归。
宋锦溪有些烦闷,却并不能算得上意外,傲慢了一辈子的父亲突然变成吃喝拉撒都无法自理的废人,承受不了现状而选择自尽,是情理之中的。
他和大哥需要第一时间抵达现场,控制住蠢蠢欲动的董事会还有父亲背后无数伺机而动的莺莺燕燕。
但是偏偏现在发生在他与李临的关系难得获得突破的时候,他第一次以男友的身份重新踏进李临的生活。他舍不得放弃现在的一切,更不愿离开。
正在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了顿,宋锦溪重新一字一字浏览过去,大姐回来了?他站起身,犹豫片刻,走到李临的卧室翻找起来。
他想找到幻想男友和李临联系的手机。
楼下等待的汽车在按喇叭,兜里的手机越来越频繁地震动,宋锦溪只得放弃,抽了张白纸,写了个条子,告诉李临自己暂时有事出门。
他知道这大抵是无用功,下次见面他们依旧是陌生人,仍然想着,万一呢。
连行李也来不及拿,宋锦溪匆忙上车离开。汽车行驶间,他回复不同人的讯息,果断做下一系列决定。
正当他低头翻找材料时,汽车与路旁喂猫的男人擦肩而过,谁也没注意到对方。
第60章 (回忆结束)
宋锦溪赶到急救室门口时,大哥大姐和妈妈都在。父亲的情况反反复复,连下几张病危通知书,到底还算是坚持到了小儿子赶回来。
可惜,他衣着得体的妻子和孩子们赶到急救室门口,也不过心平气和地讨论他的后事,没有人关心一门之隔的他还没咽下的最后一口气。
在这个时候,他曾经拥有过的财富、权利、无数围绕身旁的莺莺燕燕和趋炎附势的手下,这些他为之傲慢的底气,全都没有了意义。他独自躺在急救室的床上,提前迈入了死亡的领域。虽说门口他的血亲在等待着,公司里领导层伺机而动的员工在关注着,被安顿好的情人带着私生子在求最后一搏,但是不过都是为了他身后可观的一笔财富,没有人挂念他作为一个个体的生死分毫。
他爱他的权利、他的财富和他自己,却从未爱过世上任何一个旁人,于是也没有哪怕一个人为他的生死动容。
他孤零零地独自走上黄泉路。
处理后事较为繁琐,宋锦溪用强挤出的悲痛表情和同样强行挤出悲痛的来客寒暄过后,送他们去上香吊唁。
作为长孙的花卷被母亲牵着,站在遗体的侧边,迷迷瞪瞪地迎接来客。他毕竟年纪还小,在不停播放哀乐,所有人都在或真或假地挤着眼泪的场合,显得有些害怕。
客人例行说些场面话,可能把花卷的恐惧当成了悲伤,也可能是并不在意孩童真实的情绪,伸手抚摸了花卷细软的头发,千篇一律地安慰道:“都会过去的。”
花卷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宋锦溪找了个空档,私下里找大姐聊聊。
“你要喝点什么吗?”宋锦溪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饮料。
“牛奶就好,”大姐瞥了一眼冰箱里整齐摆放的饮料,“椒盐桑葚?这是刚上新的口味吧,超难喝,你还买这么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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