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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宋淮之赞同的点头,忽的又大笑起来。

“这次,又笑什麽。”

江岫白偏头,看着他的目光很温柔。

“我笑我们竟然杀了一个大乘期修士。”宋淮之笑的胸腔共鸣,引得那受伤的肋骨和五髒都在隐隐作痛。

皱眉捂住伤口,宋淮之苦笑摇头,“现在,倒像是个林黛玉了。”

说着,扭头看向替自己轻轻拍背的江岫白,宋淮之语气轻快,“你不知道林黛玉是谁吧,回头我讲给你听。”

“好。”江岫白含笑应下,便要扶着他站起,“走吧,这里不利于养伤,先去地宫。”

二人互相扶持着站起,宋淮之刚一擡头,便看见一根锋利的藤蔓急速沖着二人射来。

“小心!”

他大喊一声,下意识要将江岫白扯到自己身后,却没有扯动,反倒是自己被人甩了出去。

斩情脱手而出。

当长剑贯穿李天合的头颅,将他彻底杀死时,那根藤蔓同样贯穿了江岫白的心髒。

殷红的血顺着藤蔓流淌,滴滴溅在地上开出一朵朵血花。

在宋淮之崩溃的目光中,江岫白踉跄了几步,下意识握住了那根藤蔓。

他张了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麽,却终究什麽都没说出。

那双漂亮的,如明月般璀璨清冷,却逐渐染上温情的双眸,渐渐失去所有光彩。

当宋淮之跌跌撞撞地爬到他身边,将他抱入怀中时,他早已停止了呼吸。

身为本命武器的斩情同样崩裂四散,彻底碎成腐朽碎片,也带走了宋淮之最后的侥幸。

宋淮之大脑一片空白,他下意识握住江岫白的手,另一只手拼命将灵力灌输到他的伤口处,试图将那伤口治愈。

但,手中染着鲜血的大手无力落下。

这双握剑的手,再也握不住剑了。

威胁与“複生”

怀中的身体一向是冰冷的, 但眼下,这份冰冷却是死寂。

宋淮之呆呆的坐着,视线机械的转动,落在那躺在血泊中的手上。伸手, 将那手紧紧握住, 宋淮之第一次发现,原来江岫白的手要比自己大这麽多。

筋脉中有崩裂拉扯的痛感, 源自宋淮之不断的透支灵力, 将富含生机的灵力输入到江岫白体内, 试图治愈那道创口。

但, 灵力如尘光,从那胸口的破洞中微微逸散。

“江岫白。”

宋淮之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却没有哭。

人悲伤到极致,是哭不出来的。

“江岫白!”

他微微擡高了音量,眼珠浑浊无光。

虽然二人相处了很多年, 但宋淮之平日还是喜欢连名带姓的喊他。每次喊他的时候, 无论他在做什麽,只要他能听见, 就一定能得到回应。

但是现在, 没有人回应他了。

“不, 不会,你怎麽会死呢?”宋淮之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你骗我的,对不对。傅叔的实力那麽厉害, 全力一击之下那李天合怎麽会不死!”

“江岫白, 你学坏了,你现在会跟我开玩笑了。我告诉你,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眼角冰冷的泪终于滑落,宋淮之本以为自己哭不出来,但那泪珠还是如流水般,打在怀中人平静的面容上。

“我警告你啊,你再不醒过来,我就、我就...”

他哽咽着,俯身低头,将自己死死埋在江岫白冰冷的怀抱中,哭嚎着道:“我就赶你走,不带你入世,不要你这个兄弟了。江岫白,你听见没有!”

无助绝望的嘶吼哭喊在这片空间里回响。

十数年的陪伴,让宋淮之早已离不开江岫白,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两人会分开。这和闭关与上课不同,虽然也会很久不见,但宋淮之知道,他一定会等在自己身边。

在这个世界,没有人像江岫白一样,陪着他这麽久。

宋今歌虽然疼爱他,但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很多时候都看不见人影;宫竹姬椒他们虽然爱护他,但同样拥有自己的生活,不会日日打扰。

只有江岫白,年複一年的陪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在危机时刻挡在他的面前护着他。其实现在的宋淮之,已经说不清自己对江岫白的情感了。

单一句兄弟,似乎不够,他们应该是家人,生死与共的家人。

无相佛莲蜷缩着枝条,默默将那地上散落的斩情碎片卷起,捧到宋淮之的面前。

“你想告诉我什麽。”

宋淮之擡头,眼尾的赤红泥泞混着沾染上的兄弟之血,让他看起来愈发脆弱无助。仿佛风一吹,他便也散了。

目光看向那斩情的碎片,宋淮之趴伏在江岫白身上,攥紧了怀中人的衣领,声音空洞暗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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