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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遗策依言找了条无人的巷子落下。

巷子中的积雪很厚,王遗策的靴子几乎要全部没在雪里。

她试着雪深,準备放下小梦的动作一顿,把小梦又往上颠了颠,“别下来,这儿雪太厚了。”

小梦穿的是翘头绣鞋,没有靴筒,站在这里要冻着腿。

小梦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正要感动她家主子百年难遇的贴心,就见她主子脚下一绊,差点把她甩出去。

两人身形相仿,想要在厚雪地里叠稳不容易,小梦撑住旁边的墙壁,好歹把摇摇晃晃的王遗策扶稳了。

“什麽东西。”王遗策回头踢了一脚绊她的东西。

一条发青发紫的手臂从雪里飞出来,把主仆俩吓了一跳。

王遗策被突然这麽一吓,一对竖瞳几乎要细成一条缝,浑身的毛都奓了起来。

小梦发觉手下的臂膀突然绷紧,赶紧给王遗策顺毛,“那是条手臂,是条手臂。”

“我知道,但雪里怎麽有人的手臂,这雪成精了?”王遗策毛顺下去,好奇心却起来了,她用腿把周围的雪都推到一边去,寻了片干净点的地,把小梦放下。

主仆俩开始刨雪,没过一会儿,“雪精”的全貌就显露了出来——

那是一具冻僵了的女子尸体。

小梦看了看女子身上的装束,很平常的粗布麻衣,应该是哪个人家的仆役。

“怎麽……”王遗策伸手摸了摸尸体的脸颊,被冻得硬邦邦的,一点属于女子的柔软都没有。

“冻死了。”小梦吸了吸鼻子,“我娘以前说过,玖国很多大户人家都不舍得给下人穿好点的衣服,每年冬天都会冻死些人,以前不是很冷的时候还好,但今年……”

她从来没见过今年这麽大的雪。

“我们……把她埋了吧?”小梦擡眼看向自家主子,询问道。

“不用给她家人送回去吗?”王遗策也看向她。

“也是……”小梦点点头,开始扒拉这个尸体身上的口袋,翻找能显示此人身份的东西。

王遗策却抓住尸体的一条手臂,用妖法轻轻刺破了尸体的指尖,从冻肉中硬生生逼出一滴血来。

血滴到王遗策的妖气上,将金色的妖气染得鲜红,血红妖气结成一条线,从王遗策的身前延伸向远方。

她伸手在小梦的眼皮上擦了两下,小梦便也能瞧见这条线。

“走吧,跟着线走。”王遗策抱起尸体。

尸体的死相规规矩矩,没有不体面的地方,若不是身体僵硬皮肤泛青,抱在怀里,很难让人察觉到她已经死了。

小梦不怕死人,她以前流落风尘里,天天在尸体堆中讨生活,乱坟岗也睡过,对人尸的可怖惨状早就免疫了。

王遗策也不怕,她剑下的尸体没有一千也有三百,无论是去沂国暗杀皇室的杀手,还是沂国那些害群之马一样的贵族子弟,她都杀过不少。

是以两人看尸体,就跟看一捧土一样,只不过这捧土有点特殊,这是一个女子,冻死街头也无人发现,她们反正有空,帮人送还给亲人,也算功德一件。

主仆俩寻着血线绕过街巷,周边的景物越走越荒凉,最终,红线在一张矮矮的栅栏门前停下。

王遗策放眼看去,杂草丛生的院落里,有一对中年夫妻正在忙活着扫雪。

小梦正寻思着要怎麽开口能委婉些,就听身旁的主子“喂”了一声。

王遗策把手里的尸体往前一递,说道:“你们家的死人。”

小梦:“……”

院子里的那对夫妻:“……”

那对夫妻本不欲理门外的神经病,但打眼一看,那两人衣着不凡,通身气派,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便不敢怠慢,着急忙慌地出了院子。

那妇女迎上来,瞧见王遗策怀中尸体的脸,吓得脸色刷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退什麽?拿着啊。”王遗策看见那根血线牵在了这个妇女身上,证明这妇女是怀中尸体的血亲。

“这……这……”出来的男人看见尸体,先沖王遗策和小梦行了礼,“贵人这是何意啊?”

王遗策正要说话,袖子被人拽了一下,她偏头看去,见小梦上前一步:

“我们在巷子里发现的她,当时已经没有气息了……”

那对夫妻接下尸体,点头哈腰地把主仆俩送走了。

王遗策走出一段距离,回头看了一眼,那对夫妻擡着尸体正往屋里走去,能指示血亲的红线还牵在尸体和妇女的身上。

她挥了挥手,那条红线从中断开,沙化一般消散在了院子里。

……

大都被一条贯通南北的大路从中劈开,东西各是一种景象:东边是达官贵人的居住之处,宅院气派,街道肃静;西边是平民集聚之地,房屋高矮错落,街上吆喝声不断,更有烟火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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