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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干儿归人干儿,两眼可亮得吓人,一双手也特别大,还黑里透紫,带点儿亮意。

花三郎头一眼就留意了他的手。

八个人都急急停住了,柳三影一指花三郎,要说话。

黑瘦人干儿拦住了柳三影,亮得吓人的两眼,掠过了尉迟东、欧阳西的脸,落在了花三郎脸上,开发话,语气冰冷:“我知道,花三郎。”

花三郎笑了:“行了,花三郎出了名了,请教。”

“柴立,属为肖府后院管事。”

“久仰,我要见……”

“请到文厅奉茶。”

居然来客气的了。

“文厅”,名副其实陈设很典雅、很考究,四壁都是名家的字画,充满了书香。

花三郎由衷地赞叹:“好地方。”

“天大的事柴某做主。”柴立道:“这两个人可否……”

花三郎一笑道:“柴大管事解这个客气,花某不能小家子气,自无不可。”

他松了手。

尉迟东、欧阳西疾退三步,脸色倏变,眉泛凶煞,两人的右手一下子摸上了腰际。

显然,他们俩是不死心,还想试试。

那位后院管事柴立冷峻目光一扫,闪电也似的掠过尉迟东、欧阳西的脸上。

目光是目光,绝不是电,说它象电,只是形容它的光亮象电。

可是怪的是尉迟东、欧阳西两个人竟真象触了电,刚摸上腰际的右手倏地抖动一下,旋即软绵无力地垂了下来。

花三郎看得清清楚楚,可是他视若无睹,装看不见。

柴立的一双冷峻目光,又落在花三郎脸上,这当儿柴立的一双目光象两把利刃,吹毛断发的利刃,用不着触碰人的肌肤,只让它扫上一下,似乎就能割裂人。

但是,花三郎表现得仍然无动于衷,生似他是铁打的金刚,铜浇的罗汉,那一双利刃动不了他分毫。

突然,柴立一双目光中的冷厉,光亮,收敛得无影无踪,这时候看他,十足的一个普通人,谁也不会相信,他会是个内外双修的高手,他抬手肃客,也跟一般人招待朋友一样:“请坐!”

“谢谢!”花三郎欠了欠身,潇洒极了,脸上带着笑容,也生似来做客的。

陪着花三郎坐下的,只有柴立,尽管柳三影、尉迟东、欧阳西,在肖家的职务都是管事,可是这当儿却跟七名腰佩长剑的黑衣人一样,只有站在柴立身后的份儿。

“柴大管事。”花三郎微一拱手:“可否烦劳哪位,代为通报一声……”

柴立招手拦住了花三郎的话头:“用不着,柴某忝为肖府后院管事,天大的事,柴某自可伸手接下。”

“呃?”花三郎目光深注,微一点头:“也行,柴大管事既然知道我叫花三郎,自然也就明白我的来意。”

“那是当然,朋友,你是外地来的?”

“不错,我不是北京城里的人。”

“你可知道,有人伸手管肖家的事,休说是这座北京城,就是在整个北六省来说,这是绝无仅有的头一回。”

“呃!是么。”花三郎道:“我可不知道,卧虎藏龙的北京城,跟整个北六省的江湖道,会都这么缩头缩脑的。”

“能让卧虎藏龙的京城跟北六省的江湖道缩头缩脑,自然有让他们缩头缩脑的理由。”

“那当然是因为肖家财大势大,威震天下了!”

“朋友你以为还有别的理由么。”

“应该不会有别的理由了,世界上能服人的只有两种东西,一种是德,一种是威,想来肖家用以服人的,并不是德,以威服人,雄才大略为贵上者,应该知道那不是智举!”

柴立冷冷道:“那是我们老爷子的事,老爷子的作为,有他自己做主,别人谁也管不了。”

“那当然,任何人都一样,好恶由心,自己爱干什么就干什么,谁也管不了,只是若是侵犯了别人,那就该另当别论了。”

柴立冷冷一笑道:“自有肖家以来,侵犯过别人的事擢发难数,可是整个北六省,没听见有谁敢吭一声。”

“柴大管事,现在有一个了。”

柴立脸色陡然一变道:“你是头一个,恐怕也是最后一个,自你以后,继起无人,也等于是没有。”

“呃?”

“肖家从没有让谁管过肖家的闲事,此风不可长,此例不可开,否则,往后肖家就无以对整个北六省江湖道了。”

花三郎笑了笑道:“听柴大管事的气,似乎是拿花某当了仇人,非置花某于死地而后甘心啊。”

“事实上,柴某人不敢拿你当朋友看待。”

花三郎笑道:“要是肖府拿花某当仇人,那可是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大错特错了,柴大管事,花三郎我为的是贵上啊,贵上财大势大,威震北六省,何等显赫,何等威风,若是地痞流氓似的,为勒索几个小钱,毁了令誉,弱了威名,那可是得不偿失,令人扼腕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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