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对家祖宗成了我的金手指(2 / 2)
然而下一刻,陈韫倏然瞳孔紧缩。
只因他看到,那柄他被收缴的刀片,正脱离重力,悬浮在空中。
而顾星泽身旁站着的那名女孩儿,肩上趴着一只面目狰狞的红色怪物,对陈韫裂开血盆大口,威胁一笑。
坐在旁边,被称为「谢谨」的年轻男人,穿着一身整齐的衬衫西裤,长相温和儒雅,注意到陈韫眼中的震动,轻笑一声:
好了,顾苏,没必要吓唬一个凡人吧。
他说「凡人」时,带着某种不自觉的,俯视蝼蚁的怜悯。
「灵力」、「大宗师」、「顾家」字词在他脑中一霎那凝成一线,他倏然想起在东南亚时,曾听一位蛊师说过:
国内有一处特殊调查部门,汇聚了各地真正的玄门高手。
造假的怕遇到行家,做贼的最怕遇到警察,我们这种靠「玄学」吃饭的,最怕遇到真的玄门世家。
被没收吃饭的家伙还是轻的,要是落到「顾家九枝」手里,那才叫一个生不如死。
难怪闯进他家的那伙人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难怪他的呼吸变化能被发现。
此刻,「顾家九枝」的大少爷一手撑在陈韫的座椅靠背上,近乎与他鼻尖相对,盯着他的眼睛,居高临下道:我平生最讨厌骗子。婚约一事,本就荒唐,与我无关,我也从未承认。
他一字一顿道:婚约作废,我与你此生毫无瓜葛。听见没有?
陈韫深吸一口气:我操/你祖宗!
然而还没等他说话,顾星泽已经退回位置上,冷着脸将一张支票甩到他面前,道:
你招摇撞骗,不过为了图财。这里是五百万,我买你这辈子不再踏进京城一步,不能靠近我半寸距离。
陈韫十万句脏话卡在喉咙里,强行拐了个弯:我记住了。
他心里波涛汹涌,匪夷所思,没想到二十一世纪了还有给人甩支票,让对方离开自己儿子不是,离开自己的傻逼桥段。
他舅舅当年欠下的高利贷就是五百万。他更想不到,他呕心沥血花了四年才彻底还清的五百万,这人却能随手甩出来,用作那么荒唐的交换条件。
顾星泽也没想到他变脸当真变得那么快,顿了一下,沉声道:不要再做骗人的勾当。不然被我抓到,我会亲手把你送进「十九层」。
陈韫攥着支票,忍着后背的伤,在长安市下了飞机。
他家在长安市一条地段偏僻的老胡同里,是一间破败的小型四合院。
这是他外公给他留下的祖宅,16岁那年被舅舅抵押给高利贷,直到一个月前,外公去世,才被解封还回来。
四合院内,经过昨天顾家人的强行闯入绑票,宛如台风过境。
房门外,外公生前悉心照料,留给他的几盆茶花被摔碎在地上,又被大雨冲刷过。
陈韫在一片狼藉中,蹲下身去收拾,却发现含苞待放的茶花已经被人踩得稀碎,混在泥里,残破不堪。
他浑身发抖,满手泥,一瓣一瓣地把残片从土里捡出来。
陈韫半跪在地上,咬紧牙关,自言自语:算了五百万算了
他捡了半天,捡到最后,忽然猛地握拳砸向地面,不顾鲜血横流,骂道:妈的!
陈韫没有注意到的是,自己手腕上系着的一枚铜钱已经被沾上了血迹,闪过一抹红光。
这时,墙外,一人探出头来,尴尬地试探地问:陈陈韫?你在吗?我爷爷让我来问你要不要吃饺子。
陈韫抬头。
墙边上趴着的是隔壁封老爷子的孙子,名叫封不对,比陈韫大四岁,是个头发尚且浓密的程序员。
此人长得俊秀,一脸正气,性格却非常社恐,是个标准宅男,从来有些怕陈韫,此番鼓起勇气来搭话,手下哆哆嗦嗦,差点把陈韫家的墙砖给抠掉。
两家人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封老爷子患有某种特殊心脏病。
陈韫去东南亚「进货」的时候,会顺手帮他带一点平价药,封老爷子则偶尔帮忙照看荒凉落魄的陈家祖宅。
一来二去,两家人就熟悉起来,偶尔封老爷子还会去医院陪陈家外公下棋。
陈韫抬起头时,眼眶的微红已经消去,完全看不出方才的激烈情绪。
他知道昨天一番打斗,肯定吓到隔壁邻居了,封老爷子还有心脏病,必然要去安抚解释一番。
他点了点头,站起来,一个「好」字还没出口,忽然感觉天旋地转,不知道是蹲得太久还是怎的,竟然眼前一黑,控住不住地往前扑倒。
就在他的脸与地面亲密接触之前,只来得及听见封不对舌头打结般地喊:陈陈韫?来个人,救命啊!
作者有话说:
某点升级流标准开局,顾大少爷,但凡多看一点网文,就该明白退婚是会火葬场的,何况你还不是正牌攻(摇头)
第2章 封家
陈韫躺在封家的床上,昏昏沉沉的,意识清醒了,却睁不开眼皮。
他感觉床边似乎挤满了人,在叽叽喳喳地讨论。
哎呀,这俊俏小哥终于又来咱家啦?
嘻嘻嘻,还睡在咱家床上呢,封不对,这床以后你别睡了,换老娘来睡!
柳六,躺你的棺材去吧,馋男人不如让你家里人给你多烧点纸片人!
哪里画得出那么漂亮的男人,真是比封不对书柜漫画里的人还俊。要不怕他沾了鬼气,姐姐我真想舔一口。
封不对畏畏缩缩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弱气道:求你们让一让啊让一让爷爷让我喂点安神药
陈韫:
什么情况?
他眼睛面前睁开一条缝。
只见四周挂满丧事用的白绫,墙角靠着鲜艳的花圈、栩栩如生的纸人,不远处还摆着一具漆到一半的棺材。
这倒不令人惊讶。因为封老爷子做的就是卖棺材、办丧事的行当。
大概也正因为这样,当他和外公被街坊邻居投以异样目光的时候,和同样被议论避讳的封家人,反而有了一种同类的心照不宣的亲密。
但令陈韫瞳孔地震的是,他周围环了一圈脸色青白,脚不沾地的「人」。
这群「人」或满脸鲜血、或眼球脱框而出,或直接额头上插着一把菜刀
那位扬言要「舔」他的姐姐,舌头一直垂到了地上,看起来足以一口给他全身洗个澡。
而且这群「人」不仅与封不对颇为熟稔,似乎也与他打过无数次照面。
封不对终于挤出重围,端着药碗过来了,看见陈韫嘴唇翕动,忙凑过去,问:来了来了,是要喝水吗?
封不对与陈韫对视片刻:
陈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家里有鬼。
封不对悚然一惊,发挥出平生最足勇气,强忍着不扭头去看四周作鸟兽散的众鬼,镇定自若地把安神汤灌进陈韫嘴里:呵呵呵,你说什么傻话,世上怎么会有鬼呢呵呵呵。你做噩梦啦!
他的手抖抖索索,差点把药全泼陈韫身上。
陈韫一见他的反应,完全坐实了自己猜测,登时无语,一把抢过安神汤。
陈韫握着碗,连珠炮一样问道:你也是玄门的人?那你认不认识顾家人?昨天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握着封不对的手腕,沉声道:你告诉我,我不说出去。
他知道封不对这种人最不禁追问,稍加压迫就会全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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