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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也不恼不急,将杯子提到嘴边润了润唇,缓缓而道:“看来祁大夫是不愿满足本王的好奇心了。”
祁缘笑笑,又说:“殿下言重了,只是草民确实不知其中道理,又不敢巧言欺骗,若殿下要因此怪罪,那草民也只能落下庶不由尊了。”
“好一个庶不由尊,”谢宁冷笑一声,将手中茶杯轻轻落在桌面,手往后一伸,一个侍卫立刻上前将一把弓箭双手递给谢宁后,便退去。
祁缘不明其意,却见谢宁忽然站起,双手已经将弯弓架开,然后对着城楼之下眯眼而望。
“祁大夫不妨也过来看一眼,现在正出城的二位,祁大夫是否相识呢?”谢宁若无其事地说道。
祁缘心中一顿,目光既惊又疑地盯着谢宁侧脸上,缓缓起身站到城墙边上,垂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
他猛地回头看向谢宁,谢宁不待他开口便道:“本王虽这些年来狩猎机会渐少,但是在骑射之上却从未掉过功夫。虽不能说百发百中,但如此距离,又是二人并行,要射中其中一位,并非难事。”
谢宁玄衣锦身,箭上弯弓,弯弓在手,他眯着一只眼正瞄准着城楼之下那正并排而往城外而行的二人。
祁缘目光一直在那二人的背影和谢宁脸上来回,半晌之后,他却冷笑一声,说道:“果然啊,狼养子,养出来的怎能不是凶狠之辈呢?”
谢宁此时才歪了歪脖子,转头看向祁缘,二人就是如此四目相对了良久,谢宁忽然弯弓一收,另一只手往座上伸了伸,道:“愿闻其详。”
祁缘却忍不住再看了城楼之下那二人远离的身影,心中却仍是怔了怔,他心中此时亦是疑惑,这两个人为何会在此时一同从北门而出。
城楼之下,玉嫣头上戴着浅青色兜帽,伴在杜月潜身侧缓缓往城楼之下走去。
刚过城楼,玉嫣便轻声道:“竟没想,第一次与杜老前辈相伴出行,就做了他人囊中诱饵。”
杜月潜闻声,却蓦地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玉嫣,沉声道:“姑娘,老朽已年过八旬,此生行医只为救治天下苍生,生于何处葬于何地与我根本无足挂齿。可是姑娘还年轻,又是过惯京中锦衣玉食的日子,姑娘的心意,老朽还是一句相劝,请慎重啊...”
玉嫣仔细认真地垂头听完杜月潜的话,嘴角微微提起,才温声道:“老前辈,玉嫣一生本就如浮萍,从来不畏生不惧死,只怕死前才来痛恨此生未曾划过一丝波澜。若非如此,也不会一路以来一意孤行地竭力相助二公子了。”
玉嫣说道这里,顿了顿,才继续道:“只是如今过往身世一夜之间浮出水面,玉嫣才知道自己并非一人而活。只要存活京中,从来都离不开牵引牵制,根本难以谈及明哲保身。可玉嫣不想成为他人的牵制,是对苹姨也好,是对兄长也好,更加是对祁...也罢...天下之大,何处不为生?”
“姑娘...”杜月潜这时忽然面露悲哀,才道,“姑娘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1】吗?”
作者有话说:
【1】出自《诗经·小雅·北山之什·北山》
下一章,小王爷二公子第一次争吵预警。
下几章,小王爷二公子各自矫情预警。
很快马上,小王爷二公子在一起预警。
(不定时爆更
(很快马上就过年啦,大家加油鸭
第六十八章
◎小王爷府上有人矫情有人怒◎
七月十三, 愁云隐月,星黯无光。
青樽站在廊下,忧心忡忡地抬头看着天空, 好一会儿才搓着小手跑回到屋里。
一进门便看到王桓正侧靠在罗汉床边上,身上盖着一件深色薄披风, 正眯着眼垂着头,一丝不苟地刻着手中的木雕。
这木头在他手上经过了几天终于算是露出了些许模样。
只是青樽走到王桓身边, 把头探向前看了两眼,撇撇嘴, 说道:“二公子, 您这都刻了好几天了,青樽还看不出您想要做的是什么, 而且您看这天都晚了, 要不还是先歇着吧...”
王桓微微笑了笑, 停下手中功夫,将那隐约才能看出是只四腿动物的木雕举到眼前,左右转了转, 歪了歪头。
这时他又抬头笑笑, 问道:“青樽, 如果你有一天忽然得知, 一个对你非常重要的人原来一直在欺骗你, 你会如何?”
青樽不明所以,歪着脖子又挠了挠脑袋, 想了半天,才说道:“那就要看这个人骗我, 是为我好还是想要害我了。如果这个人骗我, 是为了我好, 那我为何还要怪他,但反过来,如果这个人骗我是要害我,那自然是会生气的。只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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