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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琅许久才回过神来要走上前,还未等她走近,任镜堂便是头也不抬地说:“在我柜台上备好的药, 回去三碗水煲至一碗, 给你家公先生一日早晚各服一次...哦, 对, 旁边还有一药膏, 让你家先生要疼了,就敷在关节骨上, 记得切勿湿水,行了, 回去吧。”
琳琅是愣在院前, 不难看出, 正垂头捡着草药的玉嫣嘴角忍不住笑意,却也不搭话。
任镜堂却是满脸专心致志,如此浪子忽得这般专注,琳琅是觉满心诡异。
等她回过神来,才讪然问道:“可...可是任大夫...我家先生他确实疼的厉害...你...你真的...不去...看一眼吗?”
就在琳琅发问时候,玉嫣是正好拿着一株小鬟钗要问任镜堂,任镜堂亦刚好张口要回答,却被琳琅莫名打断。
他自是心中脾气尽出,顿然站起快步走到柜台上,将药拿来送到琳琅手上。
不待琳琅反应过来,便双手按在她肩上将她转身,边推着她往外走,边本性暴露不耐烦地说:“我早跟你家殿下说过,你家先生早年长年服用骨翠那妖玩意儿,就算他那小命给保下来,这身上早些年间落下的大伤小残,也都是要跟他一辈子了,他现在也就是风痛,以后要他受的可不只这些了。我说琳琅你也别这么大惊小怪了,你要他哪儿疼就吃什么药,注意着便是了...”
琳琅是越听越觉得任镜堂此话有异,却刚回神过来,任镜堂已经将她推出门外,而他自己也转身回到玉嫣身边。
见门关上后,玉嫣这会儿才摇头笑着说道:“你也就知道欺负琳琅,要是上门来的人家那小王爷,我看你也该找洞躲起来了。”
“那可不?”任镜堂如今听得“王爷”二字都觉得浑身发冷,他撇了撇嘴,却不解问道,“不过你怎么在人家王爷前面,还加了个“小”字了?这小王爷三个字放到谢宁身上,听上去怪别扭的...”
闻得此话,玉嫣手上动作是骤然怔了怔,她脸上笑意卒然僵住,缓了缓,才摇摇头,感慨莞尔说道:“现在再叫小王爷,的确是别扭了。”
便王桓之后一到阴雨天前就觉膝腕难受,虽有任镜堂药膏可缓解,可之后北上江上后却嫌其麻烦,是有疼痛也只忍着。
但时而半夜仍是被钝痛刺醒,本想下榻去寻膏药,却连行而不够,只好仍床上强忍,终是彻夜辗转,不能入眠。
又如今正值四月阴雨绵天,又行路奔波,近几日来谢宁能见王桓脸色有异,却其未曾言明,几次相问王桓仍只笑着摇头,然后便又是一番借此言他。
直到今日醒来,王桓从塌上起来时却猛然膝间一曲便要往前摔去,幸得谢宁眼疾手快上前将其扶住。
再有不依不挠询问后,王桓才就重避轻地讲述其风痛之症,却强调是由来已久,不过近来入山,山中湿气重,又巧碰清明雨季才有反复发作时。
谢宁本还想再嗔责一二,却又是知道如此婆妈话语与此人多说也是无益,便也只能只得无奈摇头,虽面上不悦,却仍仔细替其上药。
届时四月十四,以江上习俗而言,四月至龙舟前仍算清明之间。
从汶州而出至入山中,而王桓的痛发是愈发频繁,甚至有时可痛至一日。
虽说让谢宁得知此事后,王桓便是多有破罐子破摔,也分不清孰真孰假,便是时常腻着谢宁喊疼,让其替自己按揉上药。
总归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谢宁纵是嘴上骂话不少,但仍屡屡入套。
便此一行人刚行至穿山之河潦河流域,这几日王桓又是多有嗔痴,谢宁便让众人在河边滩涂外简单安营,暂歇几日再继续启程。
王桓却又取笑道:“不知为何,总让我觉得王爷如此之举,与烽火戏诸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啊...”
谢宁却是瞪了他一眼,厌烦斥道:“对,本王是雨下细行军,却是有人得了便宜来卖乖了。”
王桓见其如此也是笑着摇摇头,边掀帘外行边说:“既然殿下是决定此地暂时歇息,便是莫浪费了可一赏瑄遥雄山壮景的机会了...”
谢宁正想伸手抓住王桓手臂将他留在帐中,却伸手只能抓住垂帘,无奈之际他也只好快步跟着走出帐外。
二人沿着河岸并排慢行,河另一侧乃是瑄山峭壁,璧上青苔绿蔓,岩刚石墨。
今日王桓一身青白,玉簪攥发,双手负于身后,足上黑靴踩泥。
而谢宁如旧习惯玄衣,靠外之手手上执有红帱,靠王桓身侧之手食指与无名指始终轻携着王桓衣摆。
山风吹过,却迎面吹来三四白纸。
紧接着隔有山雾,能见一行缟衣素冠之人向二人迎面而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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