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月光小说全文(16)(1 / 2)
他闭着眼,悠闲反问:哪种程度的重要?
你为了得到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那种,不撞南墙不回头。
不惜一切代价?程榆礼笑了笑,挺不可思议的语气,答道:没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秦见月点头:嗯。
过了会儿,又想到什么,程榆礼微笑说:周末也要去单位,不惜一切代价地加班。
秦见月被逗笑,那你赶紧睡吧。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发:晚安。
晚安。
第一次睡在一张床上,秦见月难以入眠,甚至没有敢屡次调整姿势,她就这样静静躺着。确认他睡着,她偏过头定睛看他的五官。贪婪过瘾地打量,直到夜深。
程榆礼半夜也醒过来一次,因为枕边的手机亮了下,眼睛对光源敏感,他拿起来看一眼。
屏幕上显示三条消息,但在桌面只显示了最后一条。
齐羽恬:给我发八百字睡后感。
程榆礼稍清醒了一些,凝神看备注,才发觉这不是他的手机,又放回去。
秦见月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床上只剩她一人。她打开手机,发觉齐羽恬在半夜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齐羽恬:我刚在彩排,才结束。
齐羽恬:什么时候有空讲讲你和程的事?
齐羽恬:给我发八百字睡后感。
敏感的词汇让秦见月躲进被窝,小心打字:说实话,还可以吧。
对方没有及时回复,应该还在休息。秦见月输入完,自己也回味了一番昨夜的体验。把脸埋进枕头,一切都好不真实。
可是他的床,他的被窝,他的气息。还是身体微妙的痛楚,都真真将她唤醒。
秦见月起床掀开窗帘,排练时间快到,她收拾了一下,打算梳头发时注意到那个明显的吻痕。种种亲昵浮上心头,她把头发放下,没有再绑上去,但是这个印子的位置略显狡猾,头发只能遮住一小半。
秦见月苦恼地皱了下眉。
往客厅走,忽然发现沙发上坐了个人,背对着她,秦见月怔怔地顿住脚步。
程榆礼长腿交叠,把电脑放在膝盖上,正在处理公务。听见动静,他也没有回眸,只淡淡说:早。
秦见月好奇问:你今天不是加班吗?
程榆礼平静地应:因为有人早上一直抱着我喊我名字,没去成。
真的假的?
他声音含了一点笑意:有录像,要不要看?
秦见月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程榆礼回眸看她一眼,唇角弯起。很晴朗清新的早晨,他的眼眸在晨光中清澈如少年。
秦见月有点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半分钟,最终还是走过去,小声开口询问:你有没有什么东西,遮瑕之类的,我想遮一下。
程榆礼敛了笑意:你认为我会有吗?
电脑被他搁置桌角。
他抬眼看她:遮什么?难看?
秦见月忙摇头。
程榆礼轻哂:觉得难看就说,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他伸手把她拽到腿上,直直看着她的眼。像在审视。
既然他都这么问了,秦见月也没藏着心里话:是有点。
衬衣的扣子被挑开,几乎是一瞬间,她的领口被扯松,一片干燥洁净的骨骼和肩膀映入眼中,程榆礼不留风度地吻了下去。重重的吮、有报复她嫌弃眼神的意味。
秦见月抓着他肩的手一下收紧。
薄暖的唇瓣挪开,锁骨上残存一片绯红。
他扬起眼,看她。又问一遍:难看?
她抿了抿唇,低声说:不难看。
程榆礼看她一副被强取豪夺的敢怒不敢言模样,不禁笑了起来,轻轻捏了一把她的腰:八百字睡后感写好了也发我一份。
挺好奇的。
秦见月一边诧异他怎么会知道一边又羞愤至极:我们开玩笑的,这怎么写啊。
他意味深长地说:嗯?看来是没什么感觉。
秦见月挣开他的搂抱,慌张躲到一边:怎么可能会没感觉啊。
他的戏弄点到为止。程榆礼倚回沙发上,含笑看她一会儿,又伸手将秦见月的衣衫敛好,温温柔柔扣上扣子,堪堪遮住锁骨上那一片被捉弄的印记。他问道:要不要喝早茶?
早茶
她的生活里没有这种东西。
秦见月摇着头,瞥一眼他古色古香的茶几,上面搁置着一套花梨木的茶海,器韵风雅。旁边有一个沁绿的瓷瓶。里面插着几支花。她没有见过身边人一大清早焚香茗茶的,他这些小习惯,真是怪修身养性的。
秦见月接过去看,程榆礼一一给她介绍,西府海棠、南天竹、红豆。
在花瓶的最角落里,有两朵堪堪冒头的粉白色小花朵。轻柔温顺,贴着竹枝。
秦见月愣了下,指着问道:这是什么。
程榆礼看向她戳的那片花,答道:它叫月见草。
纤细的手指轻柔地碰上去,他悠悠道,和你的名字一样浪漫。
秦见月脸上阑珊的笑意顿时有一点点的僵硬: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他说:因为只在晚上开花,它见过月亮。月亮也见过它。
沉吟几秒,秦见月道:你懂得还挺多的。
程榆礼说:以前有人送过一个礼物,是自己做的月见草标本,看着挺可爱的,就去了解了一下。
她的眼神微微飘忽,小心地看他:那那个礼物呢?
程榆礼问:你想看?
我可以看吗?
他如实说:让人给弄丢了。
丢哪儿了?
不知道,没找着。
半晌,她的声音低下来,轻问:你去找了吗?
程榆礼将小花取出,摆在掌心,拨弄平整柔软的花瓣:找了,怎么?
他偏头看着秦见月,浅浅笑说:问这么清楚,难不成跟我一样学会吃醋了?
秦见月佯装不快:是啊,别人送你的东西你到现在都记得。
上学时候了,很久远。程榆礼将花瓣搁在见月的手上,玩笑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有很多小迷妹,指定不比你的白月光差。
秦见月生硬地笑了下:看不出来。
程榆礼惊讶看她,片刻失笑:秦见月,你能不能有点儿危机意识?
她不吭声,只轻轻捻着小花瓣,低头微笑。
程榆礼又问她:你那个戏哪天上?
快了,你要去看吗?
他想了想:带老太太去,让她见见你。
秦见月讶异说:这么突然,搞得我都有点紧张了。
紧张什么?怕她不同意这门亲事?
她绞着手指:有一点吧。
他安抚道:就算全世界都不同意,你也是我的人了。横竖都拴在一根绳上,这就是先斩后奏的好处。明白吗?
秦见月似懂非懂地点头:那你的其他家长呢?
不重要。只要家里老祖宗同意了,接下来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她说:擒贼先擒王。
嗯。程榆礼好笑于她不恰当的比喻,点头说,是这个理。
吃了一碗他煮的薏仁粥,秦见月被程榆礼送去排练地点。他们要上的这出戏是一个戏曲艺术节的活动,地点在城中剧院。
到了那儿,程榆礼又伸手撩起她的发,看着吻痕,建议说:觉得太招摇还是遮一下吧。
秦见月很无辜地说:不要耍我好不好。
他微微笑道:想到一句话,秀恩爱死得快,我还想跟你白头偕老呢。
她不由羞赧,嘴上说:反正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把车停好,程榆礼说:晚上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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