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月光小说全文(4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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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贞闻言,愣了愣,眼神只轻微那么一闪,就让程榆礼看出一点苗头。

他往前一步,压低声音试探问:节目不办了?

孟贞讪笑一下:月月没跟你说这事儿啊?

程榆礼微微低头,眉梢若有所思地轻挑:哪儿出了岔子?

既然程榆礼都问得这么直接,孟贞也没瞒着,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程榆礼听罢,问一句那制片人叫什么名字。

孟贞答:彭良。

他心道,很陌生。

半分钟的沉默里,指腹在裤兜里揉搓两下烟盒,程榆礼说:你通知他们接着排吧,这事儿不至于没着落。

孟贞也不笨,有一些事情不好明着讲,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她眼神略显感激说:谢谢程先生。

程榆礼淡淡嗯了声,叫阿宾去开车。

秦见月回来的不算晚,今天是难得没有安排的晚上,大家都有点喝得上脸,想起上回神志不清带程榆礼去探索她的秘密之事,怕再次嘴巴漏风,秦见月还是没有敢喝多。

只是微醺。

微醺也是醺,因此她今夜还是显得比平时话多了很多,缠着程榆礼,抱着他胳膊说:我今天知道一个事情,好神奇哦,我那个师弟,就是上回跟我吵架的那个,他居然是孤儿哎。今天他们在讨论大家为什么学戏,花榕是因为说他小的时候家里没钱,就被他爸妈卖给了村里的戏班子,后来他就跟着戏班子的班主长大,再也没去找过他爸妈。是不是好可怜。

程榆礼坐在椅子上,看她泪眼汪汪的模样,慢悠悠地说了一声:是。

秦见月紧抱着他的胳膊,脸颊在上面轻蹭:你不懂,我感觉大家都好辛苦。

他问:哪儿辛苦了。

就是秦见月欲言又止,抿了抿唇,又摇头,算了,不说了。

为什么算了?程榆礼挑她下巴,看着秦见月低垂微湿的眼尾,声音沉下来不少,又道,都没问你,你们几个今天为什么不排练去喝酒?

喝酒就喝酒嘛,有什么理由啊。

借酒消愁?

秦见月拧眉:我才没有愁。

程榆礼看她半晌,轻揉她倔强的眉心:你最好是真的没有。

从混沌的意识里拨出一点点理智,秦见月掀起眼皮,无辜看他:你是不是知道了啊?

程榆礼拨开她脖子里的碎发,轻柔地整理,淡声说:不就是节目没人投资吗?我投。

秦见月顷刻间泪盈于睫,真的吗?程榆礼,你是认真的?

他用指腹一点点地蹭着她眼尾的潮气:我骗过你?

没有,没有,谢谢,谢谢。秦见月语无伦次地道着谢,又是感谢又是崇拜地看他:可是,那是不是要花好多钱啊?我感觉做节目好贵啊,我不太懂。

程榆礼不以为意地轻笑:洒洒水,用不着跟你男人说谢。

嗯,嗯。

泪水就要夺眶而出,秦见月低着头,又问:那你为什么愿意花这个钱啊?

他淡淡说:因为不想看你不高兴。

秦见月忙抗拒着摇着头,道出真心话:不行,你换个理由,不要让我愧疚。

程榆礼失笑:嗯,纯粹是想支持一下国粹的发展。

她点头:谢谢,好人有好报。程总,你真是个好人,你会活到一百岁的!

忍耐了好久的情绪绷不住在此刻决堤。秦见月不想再在他面前哭了,她急忙转过身去,摇摇摆摆往浴室去:我今天可以自己洗澡。我没喝醉,证明给你看,我平衡特别好。

秦见月伸长两条手臂,迈着碎步往前走。程榆礼看着她的背影在笑。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冬瓜 1瓶

第40章

担心她在浴室滑倒, 程榆礼跟进去,一把擒住在调整花洒的秦见月,另一只手腾出来冲洗不常用的浴缸, 最后将嗷嗷乱喊的人丢进去, 程榆礼揪她的脸:就坐里面洗,不要出来。

秦见月点头:好的, 好的。我没有喝多。你不用担心。

她仰面看他。程榆礼松弛地站着,又面露那副思考人生的眼神。在淡橘色光影下, 他的轮廓有种迷蒙美感。身姿宽阔, 一双淡淡神色的眼仿若生于雾气之中。

那个半天,秦见月忍不住开口。

他躬身往前, 听她耳语:什么。

我的意思是, 你不要像个护卫一样一直站在这里,会影响我的发挥。她弱弱地开口, 眼被水洗过般清澈,无辜看他。

程榆礼笑着, 掬了两朵水面的泡泡放在她的发顶:有事叫我。

见他出去,秦见月松下口气。

晚上不宜喝茶,程榆礼便煮了一点沸水, 清闲烫盏, 静心思考。

办节目这事还真是有点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 一来程榆礼对演艺圈的情况知之甚少, 难免棘手。没有经过市场调研, 风险评估, 贸然接一个项目, 这草率行事不是他的风格。程榆礼百分百的谨慎和理性一向会让他将任何重要大事妥善地拉到一个平衡状态。

但他确信他无法游刃有余地操控眼下这桩事。

二来最近公司刚起步, 有许多事情要忙碌。尽管还没有叫他到焦头烂额的地步, 但免不了要分去许多精力。

杯面被洗净,热气氤氲。程榆礼搁下手头的东西,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对方很快接通,说了声喂?

祁正寒,劳您驾帮个忙。

第二天早上,秦见月起床时,程榆礼在餐桌前替她剥着一个鸡蛋,听她慢吞吞脚步声传来,他悠悠道:早。偏头看一眼睡得迷糊的秦见月,头发打结了。

啊?秦见月忙挑起自己的发尾着急细看,哪里打结了。

程榆礼轻轻地笑:骗你的。

好幼稚。

鸡蛋被放在小碗中。

秦见月神色凝重地坐下,昨天发生了什么她都还记得,只不过当时被感性支配,只顾着欣喜感动,此刻才腾出清醒的想法来仔细思考。

五分钟前,她收到齐羽恬一则不容乐观的消息。

齐羽恬说她去咨询了她的老板,老板直言不讳说戏曲节目招商很难,几乎没有做成功的可能,除非是央视那一类固定了受众的频道,而对中央频道来说,他们的目的早就不在于创新收视了,更看重于在文化政治等方面的教育和宣传价值。

戏曲节目想要打开受众群体,很艰难。老板表示她可以理解那位彭总的做法。商人重利,无可厚非。

赚不到钱,你做它干什么呢?有一腔爱好又怎么样,它能支撑着人走多久?

秦见月嚼碎鸡蛋,食之无味,又喝一口牛奶,温吞开口说:程榆礼,我们昨天是不是商量了一个大事啊?

他平静道:没有商量。

她愣一下:难不成是我做梦吗?

是我单方面决定的。

心里五味杂陈,秦见月默不吭声把鸡蛋吃完了。过许久,她说:你要不要再好好地考虑考虑?不要这样冒失。我很过意不去。

程榆礼始终淡然:一个节目而已,有人想办就顺水推舟了。不用想得那么严肃。

她嘟囔说:我是怕你赔钱呢。

机会总得有人提供,其他的就顺其自然。他说了和沈净繁一样的话。

秦见月似懂非懂,那你之前有没有做过这种节目啊。

程榆礼没正面回答,只说:交给一个朋友了,他熟悉影视圈,帮我安排靠谱的制片人。

制片人?那个,孟老师说她的那个朋友,叫彭什么的?

不熟的人不用。他用完餐,擦一擦指,左右摇摆,一点魄力也没有。万一他哪天又把你们摆一道,岂不是又要跑出去喝闷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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