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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一郡之地,有足够的兵力势力,进退都有步走。

他现在既没有恶了不知为何死命忠秦,能征善战的天下名将,武城侯,王翦。

也没有得罪死自己那位愚蠢的师弟——他要得意弟子韩信,以待他这个老师的礼仪待黄石,就是为了今日。

两边都不得罪,随势而动,因变而行,这就是尉缭的处世之道。

不论是在朝还是在野,是对始皇帝还是对六国余孽,他都从没输过,他总是能笑到最后。

叫人来将装着殷通脑袋的木盒子,和他吃下的杏核收下去。

尉缭想着咸阳传来秦二世做下的那些事,皱起眉头。

“行事如此昏聩,以我与此子接触来看,不对劲,这不该是此子做的事,其中必有蹊跷。

“莫非做了秦二世性情大变?这可能性有,但是不大,且再看这竖子还能做出甚事来罢。”

………………

老臣被嬴成蟜的话气的眼冒金星,空空如也的肚子加重他晕头的病症,竟是一栽头倒了下去。

“快叫太医令来诊治一番!”

嬴成蟜一脸焦急地大喊,胸口都敞开了。

群臣明知其是做戏,心中冷笑的同时还是有些许宽慰。

陛下还愿意做戏,那事情就有商量的余地,怕就怕陛下连做戏都懒得做,那事情就严重了。

“可别死在朕的咸阳殿,那可太晦气了!”

群臣桌案下的手攥紧,压在屁股下的双腿绷起。

先前的情绪还没散开,就凝固了。

这戏做了,却不如不做,这分明是把他们这些朝堂重臣当做伶优一样戏弄!

一大臣站起,声泪俱下。

“陛下如此言说,真令人寒心呐!”

嬴成蟜拉上衣襟。

“黔首心寒一辈子,朕心寒近三十年,要你们心寒这一上午,不过分罢?”

一身体肥胖的大臣艰难站起。

“黔首何以心寒?是为陛下不放太子归都,尽人伦,失孝道,天下将大乱而陛下只知享乐而心寒。”

嬴成蟜笑意盈盈。

“那朕为何心寒呢?”

肥胖大臣义正言辞,慷慨激昂,满脸都是正道的光。

“陛下心寒,是因为这满堂忠贞之士不遂陛下心愿!是我等做忠言逆耳的比干,不做顺陛下心意却要陛下犯错的费仲!”

啪啪啪~

“彩!”

嬴成蟜鼓掌三连。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朕怎么听说,民间对朕歌功颂德,好些还将朕的牌位立了起来?朕给黔首蜂窝煤,朕让他们活,他们待朕才是君父。可没有像你们一样,吃着秦国的,骂着朕这个秦王。”

群臣骚乱,数人争前恐后站起。

嬴成蟜摆了摆手。

“先不忙,朕要宣布几个事,凑一块说。

“朕膝下无子,准备纳妃,谁是管这块的准备一下,朕准备一次性纳多点。”

群臣愕然。

先帝刚入帝陵,你为其弟不守孝就算了,要纳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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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痴儿,我不听,又能活多久呢?

毫无疑问,这是大不孝,比不要太子入都还要不孝,最崇尚拳头解决问题,不看重礼仪的秦朝都接受不了的不孝。

百官哗然,议论纷纷,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花白胡子的宗正身上。

宗正,九卿之一。

掌王族亲属及登记宗室谱牒,王族宗室有罪,则绝其属籍。

秦二世结婚,宗正筹备。

老宗正是真的老了,精力严重不足,坐在案前点头不断,昏昏欲睡。

这么冷也能睡着?

群臣仔细打量过后才发现,老宗正身上穿的衣物鼓鼓囊囊,和众人所穿衣物相比厚上至少一寸!

好像老宗正早就知道殿中寒冷,出门前特意多加了几层衣服一样。

群臣眼中泛起比殿中温度还要寒冷之意,移开了视线。

看样子,主管此事的老宗正在陛下没有敲定此事前,是不会醒来了。

嬴成蟜不在乎下面人怎么看,伸出两根手指。

“聒噪!

“都闭嘴,朕要说第二件事了。”

咸阳殿安静下来,没有人想走一圈咸阳狱,然后被离奇溺死在溺桶里,满身污秽而去。

“黔首待朕如君如父,朕该以亲子回报之。朕登基为皇帝,如此喜事该普天同庆,该大赦天下,各地牢狱除死刑犯外尽皆免罪,废除隶臣妾。”

这次没有哗然。

堂下的臣子们低着头看着身前桌案,眼中冷意足以凝成冰渣。

化名姜商的相邦吕不韦昂首挺胸,缓缓摇头。

左丞相李斯那张比《秦律》还要刻板的脸上,眉头紧蹙。

老宗正磕头频率一顿,有醒来的迹象。

惯以铠甲示人的郎中令章邯,穿着不常在身的黑色官服,坐的有些难受。

普天同庆,大赦天下。

这操作虽然以前的秦王没有整过,没有先例可查。虽然秦国自商鞅变法之后就是一个法治国家,如此行事有自堕官府威严之嫌。

但,相比于嬴成蟜最后好像随口说的废除隶臣妾一事,就根本不算什么事了。

奴隶这两个字,在华夏一直到民国时期都还存在,直到新中国成立以后卖身契这东西才消失。

能坐在朝堂之上,哪家里没有一大堆的隶臣妾?

若说先前纳妃只是嬴成蟜私德有亏,那废除隶臣妾就是犯了众怒,侵犯了所有贵族的核心利益。

没有了隶臣妾,他们的地谁耕?出行的马车谁架?伺候人的活计谁做?心情不好想杀人的时候杀谁?

堂上一片诡异死寂。

嬴成蟜态度一如往昔,还是好像没有看到似的。

不穿冕服,在这等重要场合只穿着一件雪白狐裘大衣的他从坐下来的那一刻开始,似乎就忘却了许多东西。

比如礼数,比如臣心。

“诸公莫急,等朕讲完最后一件事,你们就可以开口了。”

嬴成蟜笑了起来,笑容和堂下死寂一样诡异。

“来人,把朕的绝世神驹牵上来!”

随着他的大喝,殿门大开,呼啸的北风一拥而入。

还没在宽阔的大殿中走上那么满满一圈,就又被重新挡在了殿门外,不甘地在门前嘶嚎,呜呜呜得有如鬼叫。

咸阳妇人通常以此吓唬幼子,再哭就被妖风捉了去,幼子闻风声而止啼。

两个甲士牵着绝世神驹走到朝堂最前。

嬴成蟜喜不自胜,身子前倾,两只胳膊支在了膝盖上。

“这匹千里马!朕与诸君共视之!”

今日心中已是受到诸多冲击,以为心如止水不会再乱的群臣抬头看去,均都狠狠愣住了。

饶是他们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设,视线落在那匹千里马的时候也是道心破碎。

那千里马头上有小角,四肢细长,尾巴又短又小,身覆短毛,站起来不到甲士臂膀。

眼窝深陷,通体褐色,扭着小巧的脑袋东张西望,好奇地打量这些坐着的人。

这哪里是绝世神驹,分明是一只普通的小鹿!是鹿鸣苑中最常见的鹿!

看着堂上群臣错愕到不知所措的表情,嬴成蟜笑得更开心了。

指鹿为马,历史名场面,他期待已久。

“朕看诸君的表情,似乎对朕的千里马不甚满意?这可是朕自匈奴圣山,狼居胥山上找到的圣马,不神俊乎?”

秦臣们脸上的表情很丰富,但说话的人一个没有,堂下寂静依旧。

嬴成蟜大手一抬,笑哈哈道:

“诸君,到你们开口之时了!”

博士周青臣扶着桌案站起身,忽然一个趔趄,他的后背被人重重打了一拳。

没有回头看是何人下黑手,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做好选择。

“此马之神俊,乃臣生平仅见!踏雪乌骓与之相比,有如萤火与皓月争辉也!”

嬴成蟜哈哈大笑。

“言语中听,朕就喜欢诚实的人,赏五十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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