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生暮死快穿(10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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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间,靠近伤处的谢庭语嗅到一股夹杂在血腥气里若有似无的异香。她身形一顿,立马看向那□□以后扔在一旁的短刃。

她伸手将沾满鲜血的短刃拿起,短刃薄薄的刀刃是漆黑的,看不出什么色泽,而覆盖在血液之下的刀刃上透出一抹异香,时有时无,似乎是浸透鲜血以后才透出来。

谢庭语眉心一跳,她握着短刃的手不由得抓紧,咬着牙,转过身从药箱里又取出一瓶红色的瓷瓶,而后将瓷瓶里的药粉撒上,这一瓶的药粉不同于先前的药粉,带着一丝浅浅的腥臭味,在药粉接触到宋晏肩胛处的伤口时,宋晏的身子一僵,他无力地挣扎了下。

只是秦庆擒得紧,倒是没有让宋晏挣脱开。

等谢庭语处理好宋晏的伤势时,屋子里的几人都不由地出了一声冷汗。

谢姑娘,少将军的伤......林海担忧地开口询问。

然而谢庭语失礼地没有回答,而是迅速起身,她起身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好在秦庆利落地伸手扶了一把,若不然,谢庭语怕是要整个人跌至地上。

她低低地道了一声谢,便从带着的药箱里取出数种药材,谢庭语掂量着取了出来,而后包在一个纸包里,她一把将这个药包交给林海,开口道:林将军,这药,烦请你尽快去熬煮,三碗水煎成一碗,大概是半个时辰时间。药一好,请马上端来。

诶。林海自然看得出来宋晏的情况凶险,听得谢庭语的吩咐,他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接过药包朝外走。

谢姑娘,少将军这伤,如何?秦庆此刻收了掌,将宋晏安置在床上,看着一身血色的宋晏,他的心头涌起一抹不祥。

谢庭语重新走过来,她在榻边坐下,伸手搭住宋晏的腕脉,指尖的脉象,果然是如她所猜测的那般,她垂下眼眸,心中涌起一抹哀伤。

少将军的伤,很不好。谢庭语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沉沉地应了这么一句。

秦庆脸色一白,他看了一眼气息奄奄的宋晏,深深地躬身一礼,恳求道:谢姑娘,请你救救少将军!

谢庭语别开脸,她咬了咬牙,低低地道:我自当尽力。

有一些话,她并未说明白,而是因为现下她心头也是乱糟糟的。

秦庆站直身子,他眸中神色沉重,而后又对着谢庭语,拱手一礼,道:少将军这里,一切就都拜托给谢姑娘了。其他的事,我先去安排。

宋晏昏迷之前,曾下了命令。现下虽说宋晏昏迷不醒,但是一切的事还需尽快落实处理,今晚的夜袭,他们的伤亡也不少。他作为宋晏的亲卫,心中明白宋晏担心什么,他须得在宋晏醒来之前将一切都办好。

秦庆离开屋子后,谢庭语便沉默地坐在榻边守着宋晏。

屋子里一片安静。

谢庭语低头注视着宋晏的面容,这一宿的惊险在这时候浮上心头,宋晏挡在她面前的身影一点一滴地浮现在她的面前,以及那满是铁锈味儿的怀抱。

她突然伸手抚过宋晏的面颊,他的脸很冷,额上的冷汗打湿了乌黑的发丝,凌乱的发丝贴在他的面颊,他的唇色很淡,大量的失血,令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一抹濒死的虚弱。

谢庭语的手拂过他的额头,连日来的低烧在这时候也感觉不到温度了。她的心头一抽,浮荡起一抹奇怪的感觉,堵得慌,令她整个人都像是浮在了毫无落脚的水面上,仿佛是随时都会落下去一般。

少将军,对不起。谢庭语的声音微微哽咽。

等到宋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头高照了。本是一片狼藉的屋子都收拾地干干净净的,若不是墙上屋角残留着的箭矢痕迹,几乎让人以为昨夜的袭杀是一场梦。

耀眼的眼光透过窗子照在宋晏的榻前,他睁开迷蒙的双眼,浑身绵软无力,侧了侧头,便看到伏在他榻边的谢庭语,微暖的光晕将她整个人笼罩住,更衬得她整个人玉白无暇,秀美的面容微微蹙眉,眼下一抹青黛,显出一抹楚楚可怜。

宋晏的意识慢慢回笼,他的目光落在谢庭语的面上,微微皱了下眉头,动了动手,似乎想要挣扎起身,只是堪堪动了下手,便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肩胛处蔓延至心口,令他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

谢庭语睡得很浅,宋晏这轻微的一声闷哼,便将她惊醒。她睁开眼,第一时间便是朝着宋晏看去,手下意识地轻轻拉过宋晏的手,想要替他把脉。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她的眸子对上宋晏的双眼,她愣了一下,随后一抹欣喜涌了上来,开口柔声道:少将军,你可有哪里难受?

谢庭语的手搭在宋晏的脉上,脉象一如先前的虚浮无力,甚至不注意,都探不到脉象。

宋晏张了张口,沙哑的声音传来:谢姑娘,你、可有受伤?

分明是他自个儿伤得严重,可是一醒来却是率先关心她。这一句问话,令谢庭语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她摇了摇头,道:我没事。

少将军,林将军和秦小将都照着你的吩咐,把事儿安排得妥当。谢庭语想了一下,便将宋晏想知道的事儿一一交代,宋晏并未询问出来,可是谢庭语却似乎很是了解,受伤的人,伤势也都处理了,死去的人,秦小将也都安排好了。

至于抓到的刺客,林将军将人都捆得严实,安排了人看着,怕人会自裁,我给下了些药,能够令人浑身无力动惮不得。谢庭语说得坦然。

嗯。宋晏轻轻点了点头,他复又开口,道,谢姑娘,麻烦,帮我把、咳咳......秦庆和林叔喊来。

谢庭语微微一皱眉,此时宋晏最需要的是休息,虽是心中不虞,但却还是顺着宋晏的意思去唤了人来。

少将军,你醒了?

少将军。

秦庆和林海两人踏入房屋中,见到勉力倚坐在床上的宋晏,神情激动地上前行了一礼。

宋晏微微点头,不过是这么倚坐着,他都觉得浑身在冒冷汗,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肩胛至心口处的痛楚是一阵强过一阵,令他呼吸不畅。

他微微缓了一口气,开口道:秦庆,备车,通知人员,午后咱们就出发。

秦庆听到宋晏的话,脸色一变,他不由得提高了声音,道:少将军,你现下这一身的伤,需要的是好好休养,而不是赶路。

林海也是一脸不苟同地摇头,上前一步,躬身一礼道:少将军,还请你好好休养。

昨晚的凶险,以及宋晏的虚弱,都是肉眼可见的。一想到昨夜里的惊险,林海心头更是一阵后怕,虽说这一切安排都是宋晏定的,但若是宋晏出了事,他始终是无法向王爷交代的。

宋晏知道秦庆和林海的担心,他摇了摇头,道:昨夜,袭杀的人,是两拨人。

他微微喘了一口气,无力地伸手稍稍摁了一下心口,他只觉得心口的窒息感很重,闷闷的,令他喘不上气,宋晏吃力地吐出话语:一拨,是要杀人,一拨,不过是想要拖延时间。

能够、能够捉到活口,是、是意外。宋晏面色惨白得吓人,这一次他的感觉比先前任何时候都糟糕,就算是之前伤及要害的时候,也未曾有如今这般难熬。

要趁着幕后、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将人、将人押解回京,交给父亲和大哥......宋晏说到这里,他微微佝偻身躯,摁着心口的手不由得就用上了力。

少将军?秦庆第一时间就发现宋晏的不对劲,他迅速上前扶住颤抖着的宋晏。

这时候,从门口端着药入了房门的谢庭语,立马将药放下,三两步间就走到榻边,她手中的银针扎入宋晏后背的穴位,宋晏的面上已然是一派青白。

在银针入穴后,宋晏只觉得尖锐的疼痛从心口出传开,而后涌起一抹血气,他不由得侧身呕了出来,殷红的血水溅落在谢庭语的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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