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求不得(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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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爆竹声余韵未散,宴苍戟便在书房内来回踱步,案上摊开的西关防务图被烛火映得忽明忽暗。

他望着窗外尚未消融的残雪,心中盘算着归期。此次回京本就是为皇帝祝寿,如今年节已过,他归心似箭,只想早日回到那片熟悉的边关土地,远离这暗流涌动的京城朝堂。

御乾殿内,上官极看着太子上报的那些罪证,一件件一桩桩,都在控诉丞相云坚,去年在隔壁县修建河坝,贪污朝廷拨款的证据。

数量之大让人不仅咋舌,上官极怒极反笑:“好啊好啊!那时一同与云坚共事的所有人!竟无一人上报!岂有此理!”

一旁的老太监李福吓得脸色煞白,慌忙跪伏在地,声音颤抖着说:"陛下息怒啊!龙体为重,龙体为重啊!"说着,他手脚麻利地重新沏了一盏茶,小心翼翼地捧到上官极面前

太子上官沅躬身道:"父皇息怒。儿臣目前掌握的证据,确实只有丞相云坚一人,但此事牵连甚广,其余涉案官员儿臣还在彻查。请父皇再给儿臣一月时间,儿臣定当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上官极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怒火。他何尝不知道此事棘手,云坚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遍布各个要害部门,若贸然动手,很可能引发朝堂动荡。沉吟片刻,他缓缓道:"此事急不得,须从长计议。"

就在这时,上官沅似是不经意地说道:"父皇,儿臣的人已将镇西侯在云霁县的亲信押解回京,大约一月后便能抵达。"他语气平淡,却在殿内掀起一阵无形的波澜。

闻言的上官极眯了眯眼,他看着上官沅不卑不亢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耐人寻味。他这个儿子自幼聪慧过人,心思缜密且手段狠辣,随着年岁增长,那份野心也愈发难以掩饰。上官极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寒意,不知哪天,自己是否也会成为这个储君路上的绊脚石?

见上官极久久没说话,上官沅被看的有些心虚,良久上官极才道:“珩松这些年征战辛苦了,是该有个人陪在他身边了。”

“圣旨到——”

以云坚为首,云府一众人在院子里跪了乌泱泱一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西侯宴苍戟,忠勇卫国,功勋卓着;云氏次女,贤良淑德,名门毓秀。今特赐婚配,结为良缘,以彰朕体恤功臣之意。?

望尔二人同心同德,共承家国,钦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云坚双手接过圣旨:“臣遵旨,谢主隆恩。”

跪在青砖上的云舒却如坠云雾。绣着金线缠枝莲的圣旨从她眼前掠过,玄墨字迹在暮色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

直到宣旨太监拂袖离去的脚步声消失在穿堂风里,她仍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裙摆上的暗纹——那道明晃晃的"镇西侯府",真的与自己有关?

桃儿攥着帕子的指尖发白,喉间溢出压抑不住的惊呼:"小姐!你要做侯夫人了!"声音撞在雕花木梁上又弹回来,惊得廊下金丝雀扑棱棱振翅。

云舒抬头,看见父亲云坚转身时袍角扬起的青灰尘埃,那道素来冷峻的背影在暮色里显得格外仓皇。

东厢窗前,云洁将青瓷茶盏重重搁在案几上,釉面裂开的细纹如同她扭曲的神色:"不过是仗着几分狐媚子长相!"云芷绞着帕子的手关节发白。

云洁少见的没有在此时凑到云舒面前找她不痛快,她转身就走,留云舒一个人在回味她与宴苍戟之前的点点滴滴。

书房内,沉水香在青铜炉中静静燃烧,却驱散不了满室阴霾。云坚反手锁上房门,厚重的檀木门发出"咔嗒"一声闷响,将最后一丝天光隔绝在外。

"杜先生,周先生,请坐。"云坚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他亲自为二人斟茶,紫砂壶嘴却因为手指颤抖而溅出几滴茶水,在乌木案几上留下深色痕迹。

三皇子派来的周先生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叶,瓷器相碰的清脆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周先生饮了一口茶:“上次围猎,陛下当着群臣的面警告宴苍戟不要加入党派之争,而此举……”

"这是敲山震虎啊。"杜先生捋着花白胡须,枯瘦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叩击,"陛下明知您是三殿下的人,却偏偏让云家与宴家联姻..."他突然压低声音,"周先生,三殿下那边可有示下?"

周先生从袖中掏出一封火漆密信,云坚接过时闻到淡淡的龙涎香——这是三皇子惯用的熏香。信笺上只有寥寥数字:"以退为进。"

"三殿下的意思是..."云坚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火焰吞噬字迹,"要我们按兵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先生摇头,从衣襟里拿出另一封密信,云坚瞳孔骤缩!

那封密信上面是东宫特有的标志,云坚:“太子?”

太子党和三皇子党势同水火,满朝皆知。

“是,太子信里说他手里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宴苍戟通敌叛国。”

"不可!"云坚猛地拍案而起,茶盏翻倒,在奏折上洇开一片茶渍,"构陷边关大将通敌,这是诛九族的大罪!若牵连到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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