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沈少主好可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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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t“我可以帮你守住秘密,不过,你的身体得让我研究一下,怎么样?”江思月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就在这时,马车外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咳。她神色微顿,旋即收起试探的心思,恢复成一贯文静乖巧的模样。

“逗你的,别紧张。”她语调温和,眉眼带笑,仿佛刚才的话只是无心玩笑,“快躺下,让我给你包扎伤口。伤得这么深,若是放任不管,流血过多可是会出人命的。”

眼前的少年显然还未从方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他死死攥紧衣襟,指节发白,警惕的目光依旧紧锁着她,满是抗拒。

江思月无奈轻叹,语气又放柔了几分:“乖,放松些,躺下让我处理伤口。”见他仍旧僵持不动,她忽而眨了眨眼,似是恍然大悟,:“莫非……你更愿意让男大夫来为你疗伤?那正好,我师兄也——”

“不是!”惜轻尘下意识打断,脱口而出。

江思月弯唇一笑,语调轻盈婉转,如温泉般熨帖人心:“别担心,我的药很有效,七天之内,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察觉到他没有明显躲避或抗拒,便轻轻伸手扶着他躺下,动作温柔得仿佛在安抚一只怕生应激的小猫儿。

楚景晴将一切打点妥当,回到马车旁时,看到沈君持依旧抱剑而立,似乎从未离开过。他走上前,问出心中疑惑:“方才若母亲执意要取那孩子性命,你真的会挥剑相向吗?”

沈君持面无表情,语气淡漠:“姑姑应当以大局为重,不能因丧子之痛而失去理智。要攻破虚空道的机关阵,少不了这人的襄助,所以,他决不能有任何闪失。”

楚景晴微微蹙眉,“我瞧着那孩子虽单纯善良,却也心性坚毅,未必会为了大义背叛亲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沈君持抬眼望向远处,目光深邃,“世上最不可靠的便是人心,只要触发的条件足够,没什么不能背叛。”

江思月捧着一盆弥漫着血腥气的热水,从马车里走出。那被血浸透的衣物已让人拿去焚毁,这些血水也需尽快处理,以免留下痕迹,让魔宫顺藤摸瓜,追踪到他们的行踪。

夜色沉沉,她单独折入丛林深处,四下无人,才放缓脚步,专心调配药粉,准备将盆中的污血彻底化去。就在她即将动手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

江思月猛地一颤,手中的药粉差点洒落。身后有人靠近,她竟毫无察觉!但听出熟悉的嗓音后,她微微松了口气,稳住心神,转身恭敬行礼:“见过主子。”

沈君持立在几步之外,背对着她,留意着四周的动向。他的身影在月色下隐入树影,与夜色融为一体。“不必拘谨。在外人眼中,我们并不熟络,别让人瞧出端倪。”虽早已确定百米之内无人,他仍谨慎地将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林间虫鸣掩盖。

江思月自小精通音律,耳力极佳,对主人的提醒心领神会,也明白他前来找自己的目的,定是为了询问那少年的状况。当即没有再多言其他,言简意赅道:“他的伤势已稳,只须按时换药,安心静养,七日之内定可痊愈。”

话到此处,她眉心轻蹙,“只是,方才为他诊脉时……”她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尽忠职守地说出心中疑虑:“我发现他的脉象……有异。”

沈君持目光微沉,静静凝视着她,等她说下去。

江思月垂眸,似是在斟酌措辞:“他的脉象非阴非阳,若我所察不差……他,很可能是双性之身。”

树林间的虫鸣风声仿佛在这一刻悄然隐去,空气陡然凝滞,连夜色都仿佛变得更深了一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许久未见主子有所回应,江思月以为自己言辞不够清晰,遂补充道:“他的身体……或许同时具备男子与女子的生理特征。只是他对外人触碰尤为警惕,我尚未能仔细查验,无法确定。”

这样的脉象,她闻所未闻,心中亦难下定论。若当真如此,那简直匪夷所思,足以颠覆常理。身为医者,有幸遇到双性同体的奇异体质,怎能不令她兴奋好奇,渴望探究其中奥秘?

沈君持轻咳一声,强压下心中的震惊,深吸一口气,方才开口:“这种事并不重要,你无需再做查验,悉心替他疗伤便是。”说罢,他将食指轻轻置于唇边,吹出一道如夜枭低鸣般的哨声。

不多时,一道身影便悄然潜入夜色中,应声而至。来者竟是那位手持白玉扇、锦衣华贵的青年——曲时岚。

当他与沈君持的冷峻目光相遇时,脸上的明媚笑意瞬间收敛,略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轻轻作揖赔罪:“主人,属下有失,刚才在众人面前贸然点出了那小魔头的身份,实属疏忽。”

事后,曲时岚反思自己言行过于轻率,未曾顾及到主人或许另有安排。

他能自省,沈君持便也不再苛责。目光在眼前两个忠心耿耿的属下身上扫过,沉声道:“我知道你们或许对魔教之人心存憎恶,但此人不同,他可能是日后铲除魔教的关键,必须保全。”

他微顿,语气更肃厉几分:“从今日起,你们二人随时守在他身旁,务必护他周全。今日长公主之事,绝不可再发生。”

二人闻言,已然明白其中利害,自无异议,立刻拱手齐声应道:“属下遵命!”

少主已失踪整整两日,曼陀罗宫一片混乱。所有他可能前往的地方,早已被反复搜查,却依然毫无踪迹。与此同时,水牢中逃脱的两名囚犯也下落不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以往的经验来看,少主常趁虚空阵修整之际,偷偷放走囚犯。然而,每次他都会在将人送出宫外后自行归来,从未耽搁超过半日。可这一次,不知他是自己出走,还是遭人挟持,竟迟迟未归。

无论如何,少主必须平安归来。如今,唯有调遣大批人手出宫搜寻,而此等大事,恐怕不得不禀报魔君。

议事殿内,三位殿主齐聚。主位虚悬,在主位下方,两侧首位分别坐着一男一女,而另一人却未曾落座,只是静静地倚靠在墙边,目光深沉。

“可是,主上有令,闭关期间,绝不可受外界打扰。”

一道柔媚的声音响起,说话之人正是倾霜殿殿主——薛凝霜。她一袭火红纱裙,宛如盛开的彼岸花,未曾靠近,便已令人感受到一股炽热气息。此刻,她眉心微蹙,神色凝重。身作为三殿主中唯一的女性,她深知主上性情冷酷,若此刻去惊扰他,不仅可能延误他的功法突破,更极有可能因少主失踪一事被责备看管不力,甚至引来雷霆震怒。

“或许,只是小孩子贪玩罢了。等少主饿了、累了,自然会自己寻路回宫。”她试图说服另外两位殿主,“再者,主上一向不喜小少主,未必会将他的失踪放在心上。我们倾尽全宫之力搜寻即可,何必惊动主上?”

事实上,薛凝霜作为掌管宫内事务的殿主,最担心的是魔君一旦降罪,倾霜殿上下恐怕都难逃责罚。倘若少主只是出去散心,宫中倾力搜寻一个毫无武功的病弱少年,并非难事,她宁愿先行处理,而非让此事惊动闭关中的魔君。

主上一向不喜小少主?

倚在墙边的青年正是风临殿殿主魏风霖。听到这番话,他的目光难以置信地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一言不发,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讥讽的冷笑。女人不是最懂男人的心思吗?主上到底在不在意少主,这个蠢女人居然一点都察觉不到?

不过,或许也不能全怪她。主上向来喜怒难辨,将真实情感掩藏得太深,以至于如今整个魔宫上下都以为少主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甚至连少主自己,恐怕也是这么认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魏风霖长叹一声,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倘若少主真出了什么意外,首先倒霉的,绝对是他们这些看顾不周的属下。到那时,魔君恐怕会血洗整个魔宫,为他弟弟陪葬。

左侧首座上端坐着惊雷殿殿主荆雷鸣,他是一位身材魁梧、气势沉稳的中年男子,比另外两位殿主年长,行事更为持重周全。面对当前局势,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沉声道:“若少主只是暂时外出散心,我们派遣人手搜寻,想必不出多久便能将人寻回,主上自不必为此分心。但倘若少主遭人劫持,那掳走他之人,必然与魔宫为敌。此人既敢对少主下手,定有所图,恐怕将来会借此威胁主上,甚至用少主作为制衡魔宫的筹码。此事不可轻忽,我们必须尽早提防。”

伪装成商队的马车在官道上缓缓行进,已是第四日,惜轻尘胸膛的伤还隐隐作痛。他所乘的马车经过特别改造,外头看似朴素无奇,实则是一个坚固的牢笼,用铜墙铁壁形容也不为过。

此刻正值春光明媚,万物复苏,然而车厢内却幽暗沉闷。窗扉仅能开启巴掌大小的缝隙,连一只蚊蝇都难以飞入。车内铺着厚实柔软的毛毯,但是春寒料峭,他体质本就虚弱,又遭重创,即便将几层毯子裹在身上,依旧感受不到半分暖意,只觉寒意自骨缝间渗出,丝丝入髓。

经过一整天的跋涉,天色已近傍晚,夕阳的余晖渐渐沉入地平线,天地间染上一层朦胧的暮色。车队缓缓从官道转入一条幽深的丛林小道,最终在河边停下,准备扎营修整。为了隐匿行踪,避开魔宫的搜捕,他们不得不在官道与丛林小道之间反复切换,悄然向京城推进。

预计不到半月,便可抵达皇城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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